那些接受拜訪的公安局頭頭們立即心神領會。有的親自給下屬各部門打招呼，或者以各種方式進行暗示，有的甚至公開表明哪些地方是老闆親戚開的賭場，不要“生事”去查禁。

一時間，“大發棋牌”聲譽鵲起，成了賭客們心目中“最安全的賭場”。賭徒們蜂擁而至，賭場風生水起、門庭若市。當然蔡平也風光無限。

蔡平看著日益興隆的賭場，無不感慨地說道：“真他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一天，刺蝟很不舒服的走到蔡平身邊，吞吞吐地說：“蔡姐，這幾天咱們的營業額下降了。”

“下降，為什麼下降，”蔡平氣的面紅耳赤，抬手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刺蝟的臉上，“路都給你鋪平了，你怎麼給我經營的，媽的，我看你皮癢癢了。”

刺蝟捂著火辣辣的臉，委屈的說：“蔡姐，其實不怪我，咱們街上原來被摘牌的賭場，現在都死灰復燃了，一個個都開門營業了，所以咱們的客人就少了。”

“營業了，什麼時候？”蔡平顯得很憂鬱。

“昨天，昨天都他媽一起開業了。”

“知道了。”

“蔡姐，我說句大不恭的話，咱們都被派出所姓楊的給耍了，他不是說全封了，咋又開門了，這小子給咱們玩手腕呢，既不想得罪咱，又想在其他地方弄錢，這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蔡姐，你發話吧，我立即帶兄弟教訓教訓他。”

“呵呵，刺蝟，我發現你越來越可愛了，真是一頭豬了，”蔡平嘲笑著摸了摸刺蝟長滿胡茬的臉。“你以為公安局那些黑皮狗跟咱們一樣講義氣，其實不然，大蓋帽兩頭翹、吃了原告吃被告，他們根本靠不住，都他媽為錢的主，他們才沒有信用道義可言呢，要是講道義守信用，咱們場子早黃了。”

“那怎麼辦，就眼睜睜的看著咱們的客人到人家場子裡打牌？”

“怎們辦，還用我教你，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同行是冤家你不知道嗎？”

刺蝟頓露笑容，一拍腦瓜，呵呵說道：“明白了蔡姐。”

晚上，一個個地下賭場燈火通明，賭徒們玩的熱火朝天。

兩輛輛昌河車突然停在一個叫“恭喜發財”的地下賭場門前，一個個身著警服的民警乾淨利索的從車上跳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賭場，立即把門關上，對著屋裡大聲喊道：“雙手抱頭，蹲下，我們是警察。”

賭徒們聽到叫聲，顧不得桌上的賭資，立即將手抱在頭上，鑽到桌子底下，有幾個反應慢的，被警察踹的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摸著被踢得部位疼的直哼哼。又有幾個警察飛身跑到桌旁，扯開早已準備好的袋子將錢裝進去。

賭場老闆見此情景懵了，趕緊湊到一個發號司令的警察面前，低三下氣的遞上煙，“警爺、警爺幸苦了、辛苦了，站著怪累的，走，到裡面休息休息。”

警察看了看老闆，一耳光扇過去，“媽的，你也蹲下，誰稀罕你的破煙。”

第四節

4

老闆摸著滾燙的臉，面色驟然一變，立即顯現出惡狠猙獰，似乎要發作，但旋即又恢復原色，仍舊裝出一副可憐相，言語卻是一語雙關，軟硬相間的說道：“兄弟，你是新來的吧，我跟楊寧所長很熟的。”

“對，我就是新來的，今天剛上任，咋地，你以為你認識楊寧就了不起，別說一個楊寧，就是孫分局長是你爹都沒用，你的場子我今天查定了，識相的趕緊收拾東西關門走人。”說著又轉向其他幾個警察，厲聲喊道：“還愣著幹嘛，搜身，看賭客們身上有多少錢就掏他多少錢，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來這裡打牌！”

其他警察聽後，爭先恐後跑上前，將賭客們從地上抓起來，肆無忌憚的將賭客們翻了個底朝天。

“你、你……”，老闆見自己無力迴天，趕忙掏出電話要跟楊寧通話，可是話機還沒到耳邊，就被帶頭的警察劈頭奪過，“嘭”的一下摔得四分五裂，“你膽子不小啊，還敢打電話呼救，告訴你，今天你就是叫來天王老子都沒用，你的店我封了。”

“這、這……，你們……你們……，”老闆氣得直哆嗦，不知該怎麼說。

警察頭頭根本看都沒看他一眼，扭身對著賭客們罵道：“你們他媽還不快滾，是不是想去吃公家飯？”賭客們一聽，立即抱頭鼠竄。

老闆呼呼喘過之後，習慣性的捋了捋頭髮，立即變個人一樣，高高的挺起胸膛，帶著強硬的口吻說道：“兄弟，我在此開了好多年場子，還從來沒有一個警察敢動我，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