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
‘當’的一聲脆響,姬昊的影子裡一柄血色長劍悄然劃出,狠狠的點在了那柄短刀上。短刀驟然帶起一抹血色殘影,猶如上百柄短刀同時向姬昊周身要害刺去。血色長劍同樣帶起了大片劍光,準確的攔下了短刀的每一次刺擊。
‘叮叮噹噹’脆響不斷,短刀和長劍的每一次撞擊都扭曲虛空,在姬昊身邊形成了一個又一個水缸大小的空間漣漪。瞬間數百擊過去,一道扭曲的人影手持短刀從虛空中竄出,團身撲向了姬昊。
姬昊的影子裡同樣一條扭曲的人影飛出,血色長劍盪開一片光幕,牢牢的護住了姬昊的後心。
瞬間又是數千次撞擊,突然一聲悶哼傳來,手持短刀的人影身體一晃,大片鮮血從他體內灑出,他踉蹌著向後倒退了好幾步,猛地抬起頭來怒道:“耶摩殺一,為人族做狗的滋味怎麼樣?”
這是一個身材高挑,面白無鬚的陰柔老人,他眉心豎目張開,一團黑漆漆的光暈在他眼眸中急速旋轉,一股吞噬一切的強大氣息不斷從這團黑色光暈中傳出。
耶摩殺一拎著寶劍站在姬昊身後,神色陰鬱的看著白麵老人:“你,想死麼?耶摩峀(xiu)?雖然,你是最高長老院的一員……”
耶摩峀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挺直了身體,一巴掌按在自己胸口的傷口上,一股黑色的火焰衝出,他的傷口在火焰中急速的蠕動,快速的癒合。齜牙咧嘴的看著耶摩殺一,耶摩峀怒道:“耶摩殺一,你只是我們耶摩家族的奴僕,你怎麼敢這樣和我說話?”
耶摩殺一微笑著向耶摩峀微微欠身行了一禮:“現在,我不是耶摩家族的奴僕了。所以,其實我一直想試試刺殺最高長老院成員的滋味,那種成就感一定無比醉人。”
一道黑色幽光從遠處的一座浩劫之城中飛出,眨眼間就到了面前。
耶摩欏椰坐在黑色的寶座上,陰沉著臉惡狠狠的盯著姬昊:“長老,幫我殺死這個叛徒,還有這個該死的人族!該死,你們怎麼敢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姬昊看著耶摩欏椰冷笑道:“怎麼?輸了賭注,現在惱羞成怒了麼?”
梵骸在一旁假惺惺的叫道:“耶摩欏椰,我剛剛和他說了我們的決議,所以……”
耶摩欏椰氣惱的尖叫著:“夠了,梵骸,我們和人族高層會談,和這個小子可沒半點兒關係!幫我殺了他,我可以給你一次邀請我共進晚餐的機會!”
梵骸的眼睛驟然張開,他緩緩舉起了權杖,無奈的向姬昊嘆了一口氣:“這就是女人……所以,垚侯姬昊,今天我必須留下你。”
一條人影從梵骸身邊的灰霧中緩步走出,一股讓人心悸的死亡氣息化為滾滾灰雲,迅速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未完待續。)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梵骨
滾滾灰雲鋪天蓋地、籠罩四野,灰色霧氣陰冷潮溼猶如無數條粘稠的觸手,緊緊的貼著面板不斷向身體內鑽去。濃濃的死氣混在灰色霧氣中,腐蝕一切,腐朽一切,不斷將生機活力轉化為死氣沉沉的死亡力量。
和幽冥教主的幽冥之氣不同,幽冥之氣更加的複雜多變,他其中有天地刑罰的嚴苛,也有死亡之後的沉寂,更有輪迴大道的造化多變。所以幽冥之氣表面看來代表的是死亡,卻好像積年骨灰中埋藏了無數種子,更多蘊藏了生的希望。
而梵骸身後走出的人影,他散發出的灰氣代表的是純粹的死亡。
死氣沉沉,絕無希望,一旦死亡就永遠沉寂的死亡,一種讓人打心眼裡徹底絕望的死亡。將灰色霧氣纏在身上的時候,姬昊感到面板猶如刀割一樣的痛,身體都變得沉重了許多,行動很有點不靈便。
死亡之力在瘋狂侵蝕姬昊的肌體,甚至姬昊身邊的空間、時間,一切有形無形的力量和法則都在被瘋狂的腐蝕。一切都在崩毀,一切都在死亡,甚至‘死亡’這個概念本身都在急速的塌陷、崩潰,轉向更加惡劣的結果。
姬昊的混沌道胎一陣波動,灰色霧氣中好似有無數個聲音在嘶聲尖叫,無聲、卻能讓你‘聽得’清清楚楚。他們在怒吼——‘快死吧、快死吧、快死吧,不要抵擋,不要抵擋,永遠沒有希望’!
姬昊的身體微微一晃,一口血吐了出來。
猶如寶石一樣熠熠發光的鮮血剛吐出來,就急速化為黯淡的灰色,彈指間就變成了一縷灰色的灰燼飄落地面。姬昊低頭看向飄落的灰燼,那麼細小的一縷飛灰落在了一座大山上,就聽一聲乾澀的轟鳴,方圓近百里的山體灰飛煙滅,好似被無數萬年的歲月洗禮過一樣瞬間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