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條驚虹般劃過長空,匹練般向懸崖下飛去,頃刻間便消失不見。
“好功力!!”一聲輕喝,過來一個身材修長,長相清奇的中年文士。
雲空轉過頭來,全身的面板閃著瑩潔白皙的光澤,原本平平無奇的臉在白淨的面板承託下竟也能勉強稱得上俊秀,而微風輕拂著他襤褸的長衫,微微露出他結實而白皙的胸膛,飄散的長揮灑著他書生的狂放,殘陽似血,拉長了他卓爾不群的身影,一時間,雲空如同重生般,褪去了青澀與拘謹,甩掉了迂腐與彷徨,雲空可以感覺到自己由外到內都有了巨大的變化,但具體在哪裡,又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好像吐出沉積已久的一口濁氣,彷彿品味一杯醞釀已久的美酒,又如同張開羽翼初豐的翅膀那樣輕鬆愜意,妙不可言。
但凡人歷經生死,總會有所得,以前放不下的,看不開的,都變得不再重要,因為生命本身是如此的美好,而那些身外之物,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同樣,遭受的痛苦,受到的傷害,承受的壓力,歷經的坎坷,也許有一天會成為巨大的財富,人付出什麼總會有所回報,無論善意的或惡意的,都要學會從容的接受。
雖然只是一日之間,雲空已經數次經歷生死關頭,雖每每涉險而過,但那霎那間的彷徨無助,永不言棄的執著求生,都在默默地改變著雲空尚未成熟的思想。而那一瞬間,雲空想的更多是溫婉嫻淑的冷鳳情,活潑可愛的南宮明月,誠摯瀟灑的東方峰,為老不尊的時無計,亦師亦友的靈性,而並非如同佛祖涅磐時那般大徹大悟,看透世事雲淡風輕。也許我還俗沒有錯,我本不屬於那裡,雲空如是對自己說。
“哪裡,前輩客氣了。”雲空依舊淡淡地。但與此前不同,此前是故作鎮靜,並刻意地與人保持一定距離,而此時卻是真的寵辱不驚,從容平靜。
“我沒有客氣,如此神奇而強大的功力,實在是我生平僅見,少俠如此年輕便有這樣的造詣,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那個中年文士倒是看高雲空了,他的內力並非強,而是勝在夠集中夠凝練,論到量,卻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厲害。
“雕蟲小技罷了,敢問前輩是?”
“區區醫王谷白瑞。”
“原來是當代醫王,小生有眼不識泰山,倒請前輩見諒。”雲空忙躬身行禮。跟時無計那麼久,江湖客套那一套雲空已經很是精通。
“小友何需行此大禮?”
“你們到底有完沒完,相互吹捧,也不害臊!”白素婷開口打斷了自己父親的話,顯然是對這些繁文縟節很是不屑。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父親說話?還不跪下道歉!”雲空大怒,他在這方面懂得還是從《禮》裡面學會的那一套。
“什麼跪下?原來你就是一酸書生啊!”白素婷完全忘記了此人救過自己,也忘記了剛才自己的尷尬窘狀,開口奚落起雲空來。女人最了不得的地方在於她們會選擇性的忘記一些事,更厲害的是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再想起來。(個人經驗,如僥倖有女讀者勿怪啊)
“書生,書生怎麼了,不知書達禮何以修身,養性,乃至治國平天下呢?”雲空狂掉書袋,也不管是否對題。
“說得好,想不到小友還有鴻鵠之志!”白瑞擊節讚賞道,兩個傻書生酸到一塊去了,天曉得他怎麼會做了個醫師。
“行啦,爹爹!這個臭小子剛才把女兒嚇壞了,你還不幫我教訓他!”白素婷選擇性地想起了雲空曾經“嚇唬”過自己,至於救自己的事,被選擇性的過濾掉了。
“那個……”雲空不好意思起來,他對自己當時的莽撞很是愧疚,“的確是在下的錯,失禮之處,還請姑娘海涵。”
“本姑娘的心眼只比錢眼大一點,所以不可能原諒你了。”白素婷一點也不臉紅。
“那,那姑娘想要在下如何補償?”雲空心道漂亮女孩子沒一個省事的。等等,也許鳳情是個例外,不過相處時間那麼短,誰知道呢?總之,下次遇到漂亮女孩記得溜之大吉,省得惹麻煩。
“簡單,本姑娘看你輕功還說得過去,便幫我去採幾朵雪蓮吧?”
“哦,”雲空想也沒想便應承下來,“等等,雪蓮不是天山才有嗎?”
“所以要你陪我去天山啊!”白素婷理所當然的嬌嗔道。
“這樣子,”雲空才不要去呢,他偷偷捏醒懷裡的蝠王,“啊喲”蝠王早就餓了,一醒便向白素婷飛去,雲空看準蝠王就要撲上前的那一刻才出手擊暈了蝠王,可憐這個小畜牲一醒便被主人當擋箭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