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再次集結了?”寧月的心微微有些顫抖,這特麼不就是十年後的翻版麼?照這個情勢發展,估計十年後也會這樣吧?
“當年十八位天榜高手,十個戰死邊疆。江湖武林為大周付出了這麼多,換來的是什麼?天蒼真人在邊疆丟了一條胳膊回來,沒有死在邊疆,但卻死在朝廷的打壓下?江湖豈能不怒?”
寧月不說話了,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雖然隱隱猜著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畢竟當年榮仁帝行政以溫和著名,一個對政令溫和的人不可能在對待江湖武林展現出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
“後來呢?”
“後來?哈哈哈……”仲慎言突然笑了,但笑的時候,那臉上的表情何其的怪異,簡直是在哭。
“武林聯盟剛剛集結完成就來了一個書生,書生的年紀也就三十來歲。哈哈哈……太可笑了,一個書生,一人一劍!一連斬殺兩位天榜高手,剩下的一個被他嚇得當場破功,沒過幾年就走火入魔而死……哈哈哈……”
“嘶——”寧月與幾個相對年輕的掌門都深吸了一口氣,而其他幾個年歲大的也許也有耳聞。
“一個書生?這還是書生麼?不會是那個怪物化形吧?你們知道那個書生的身份麼?”寧月的背後頓時炸毛,他親眼講過天榜高手的出手,體會過嶽龍軒如泰山壓頂的威勢。這樣的人,卻被一個書生當場斬殺了兩個?寧月不敢想象也無法想象。
“沒人知道,那個書生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當年我也是聽宗門裡的前輩說的,那個書生殺完人飄然而去,此後再也沒有出現在江湖……自此之後,草原陷入混戰,九州天榜隕落殆盡……”
“上代天榜高手……就是這麼沒了?那還有三個呢?”寧月心底一算,竟然只算到十五個。
“不老神仙遊戲江湖,六十年前他就沒出現過,到了近三十年才又有了他的訊息。上代天機老人也在二十年前逝世,而當年天榜第一的一念仙佛……”
說著仲慎言有些惋惜的常常一嘆,“原本他該是最驚才絕豔的人物。可惜……深陷情劫為情所困。在四十年前就自鎖普陀寺現在想來已經圓寂了吧。”
氣氛陷入了死寂,寧月低下腦袋輕輕的敲擊著額頭。江湖武林與大周朝廷的恩怨如此複雜,簡直是相愛相殺。千頭萬緒無處施展,過了很久,寧月才緩緩的抬起頭。
“我還是決定從江南道武林招收天幕府捕快!”寧月在深思了許久才慢慢的說道。
“盟主……”
仲慎言還想說話,但還沒說出口就被沈千秋打斷了,“仲掌門,我們還是聽聽盟主的理由吧!”
“江湖武林和朝廷的矛盾是過去的,但我們不能抓著過去不放而不想以後,未來的路才是我們首要考量的。如今大周皇朝四海昇平國富民強,就算在五十年前耗損的國力也在漸漸的復甦,那麼試問?朝廷有什麼理由坐視江湖武林逐漸做大而放任不管?
江南武林盟成立了,將來還有更多的武林盟在機緣巧合下成立。面對江湖武林逐漸坐強,朝廷會怎麼看待我們?你們別忘了,武林在變強,而朝廷變強的更快!如果非得逼得朝廷下定決心將武林全部剷除,到時候再想對策就晚了。
我不問往日的恩怨,我只問我輩習武之人的初衷是什麼?行俠仗義?快意恩仇?還是主宰自己的命運?”
“一是生存,二是名利!”沈千秋沒有打馬虎眼,而是直指武林的本質。行俠仗義是為了名利,快意恩仇是為了生存。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任何一個武林中人最終追逐的還是名利。
“是啊,追逐名利,但終究有個限度。名利雖好,過猶不及。而這個限度就是法度,法度也是朝廷容忍的一個底線。在法度之內,朝廷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要超出法度那就是挑戰了國家的底線。
我輩武林中人快意恩仇,卻忽略了法度二字。我打個比方,我輩行俠仗義見到惡霸欺凌弱小我們拔刀相助。朝廷可有為此大動干戈?從來沒有!
但我們如果見到一個貪官汙吏而拔劍殺之,哪怕那個貪官汙吏真的該死但卻超出了法度。為何一個惡霸可殺,而一個貪官不可殺?其中道理我想各位都該知道吧?”
寧月丟擲一個問題,卻也是讓在場的都為之動容。其中的道理他們當然知道,而他們也時常告誡弟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自無不可,但很多時候路見不平也不可出手。
大派弟子有長輩的叮囑告誡,而那些獨行俠客卻沒有。所以俠以武犯忌倒也多是說那群獨行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