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揪出一個來說不定統帥的兵力都比屬下多……”

“是，我手下是有不少統御上萬精兵的督師，但他們與你根本無法相提並論！林語風，你太小看你自己了！還是說，你在裝糊塗？”凌月舞朗朗說道：“那些督師們手下的軍隊，營一級的主官任免權全在軍部手上，軍餉糧草也由軍部供應，他們自己是養不活上萬士卒的。另外，師團級的軍法處也不歸督師們管轄，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監控報告，軍隊對軍部有著極強的向心力，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跟著統兵將領亂來。說到底，這些督師不過是軍部任命的普通將領罷了，他們是翻不出我手心的，只能唯我命是從。如果他們敢有任何異動，我甚至可以越級命令督師們的部下把督師們綁來軍部。可是你就不一樣了……”

“你的颶風營士兵全都是當年的山賊叛軍組成，對帝國，對灰谷軍部都沒有情感上的認同。颶風營從上到下的人事安排，全都是由你一手任命，從小兵到營長全都死心塌地地聽命於你，甚至連蘭口縣的軍法處也是由你的親信把持著。另外，你和獸人大做生意，軍餉問題也不受制於人。集人事，財權和兵權於一身的你，說是這一地區的土皇帝也不為過。軍部已經失去了對蘭口縣一帶軍隊的控制力，若沒有你的配合，我是指揮不動你的颶風營的。”

林語風苦笑著，不得不點頭承認凌月舞說的都是事實，他對上凌月舞那深幽的目光：“可是大人，雖然颶風營不聽軍部指揮，可是軍部卻有壓倒性的實力優勢可以碾碎颶風營。在這種情況下，颶風營也是不敢有異動的。”

是的，不能控制我，但卻有能力毀滅我。

“那種事情……”凌月舞微微低下了頭，小聲說：“我怎麼可能做得出來？”她輕嘆了一聲：“要是沒有和你有這麼多瓜葛就好了，那樣就能硬下心腸來拆散你的部隊。你該明白，沒有任何一個上位者能夠容忍有部下擁兵自重，所以當初蕭頂息才會那麼著急地要對付你。”

凌月舞的嘆息在心中泛起陣陣漣漪，林語風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讓我自己放棄兵權麼？”

凌月舞渾身一顫，抬起頭來微怒道：“你若真這麼想，那真是辜負了你我之間的那份情義！”

………【第二百三十六章　關係】………

林語風微微意動，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只好賠笑道：“大人息怒，算屬下失言。不過督軍大人，想來軍部也有不少人對我頗有微詞吧？颶風營特行獨立，不受軍部管轄，在大人面前指責颶風營的人一定有很多。俗話說三人成虎，屬下心有顧慮，同時也不想給大人增添麻煩。”

“軍部裡確實有不少人向我進言，建議我該管管颶風營了，否則以後這支部隊還會鬧出很多出格的事。他們那些人不好明著說，但那意思卻很明白：再這樣下去，我是在養虎為患！”

“大人，人言可畏啊……”

“雖是人言可畏，但是……”凌月舞深深地看著林語風：“只要你我之間互知心意，又何必在意別人如何看法？林語風，我略微知道你心中的志向，也許並不準確，但也應該差不了多少。你想做的事情，儘管去實現好了，瞻前顧後可不是男子漢該有的行為。還是說林語風，你對我沒有信心？”

被凌月舞那柔和美妙的目光注視著，林語風心中有些澎湃。林語風知道眼前的少女絕不是一般的女子可比，她有著遠高於同齡少女的心智心機。她才思敏捷，聰慧過人，在她這個年紀，一般的女子還處在父母的庇護下，做著灰姑娘夢的無憂無慮生活，但她卻已經是一個統帥著邊境軍民，掌控著駭人權柄的帝國風雲人物。林語風更是清楚：凌月舞思想獨立，有著自己的判斷力，不會輕易受任何人影響而改變自己的看法。儘管她與自己的關係很好，但卻不會因此而矇蔽了雙眼，關於颶風營問題的一切，她心中都是一清二楚的。

可即使她知道這一切的後果，她還是默許放任自己坐大：和獸人的交往她預設了，颶風營擴編也是經過她同意的，營部軍法官的任命也是她稽核透過的，甚至和蕭頂息的爭權鬥爭中，她也是暗中站在自己這邊的。作為一名統御行省的主官，她的行為已經破了身為上位者的底線。

林語風輕輕回問：“督軍大人，為何如此待我？”

聞言，凌月舞低垂著眼簾沉默了一會，轉身背對著林語風：“林語風，絕翼要塞的那件事，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那件事後，我一直在反思，或許我自小就生在關係錯綜複雜的大世家，見慣了人世間一些最骯髒的勾當，使我變得那樣的多疑……”

林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