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似乎還沒有明白,撇著嘴輕蔑地說道:“今天上了這船我們就一定能夠很快找到回去的方法嗎?我看也未必吧?至少我們誰也不敢作這樣的保證,這總沒有錯吧?那我們為什麼不著力地先把眼前的生活過好呢?反正我是這麼想的,遠大的理想固然主要,但關鍵是好好地活好每一天的日子!”
雖然心裡還是覺的不可思議,但是就算我也不得不承認,他這一番話有某些道理。
小店本就距離碼頭不遠,這時我們已經來到了接頭的地方。我又拿出表來看了看,凌晨一點二十五分。稍微早了一點兒,對面黑漆漆的街巷裡渺無人跡,看來還需要再等一會兒。
“就是你們三個客人嗎?”我正想先找個乾淨的地方將手裡的椅包放下,卻有一個聲音在棄後響起。
………【8、上船(上)】………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緩步踱到窗邊,向著外面看了看。很正巧這個房間的窗戶朝南,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銀月執行的軌跡,此時她正好掛在南天正中央的地方。我掏出安卡傑諾大師的鍊金懷錶看了看,幾根時針正好指在凌晨一點十分的位置上。並不是我自己原來的那塊野營手錶不好,只是我經過一段時間的使用現它走得和這個世界不太搭調,上面的指南針也不好使了。
“終於到時間了!”我深呼吸一口氣回到自己的床邊,提起早已打好的皮包向門口走去。雖然我們三個人都有了空間戒指,但是為了避免引起外人的注意,還是每人手裡準備了一個小包。此刻弗洛伊德在裡面呼呼睡得正熟,知不知道他這貓是怎麼當的。
時間安排在午夜這一點兒也不奇怪,似乎作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總是在這一時段,我原本以為晚飯之後的前半夜可以稍稍地睡上一覺,但事實上我卻是大睜著眼睛一絲的睡意也沒有。原先我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狀態,不過那通常都是午覺睡得太多的緣故,可今天中午我卻連十分鐘也沒有睡。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些緊張了,可誰讓這是一場充滿了變數的旅程呢!雖然有著控法聯合會和神殿的雙重背書,可這條性命畢竟是我自己的。
我的手已經摸到了門的把手,可它卻突然自己響了起來,是從外面樓道的那一側。“我以為你還沒睡醒呢,沒想到你卻已經準備好了!”門外面文裘將一隻揹包斜搭在身後,只用兩根手指勾住揹帶,就像是那種街頭的小痞子做派。
“這就是你以己度人一廂情願了,就他活得那麼在意的人你以為這個時候會睡得著?”高猛站在他身後的暗影裡,第一眼我居然沒有現。
“你這才是純純粹粹的放屁,我這叫心思縝密懂不懂!”我這樣為自己辯解著,估計在這樣幽黑的樓道里他們也同樣看不清我的臉色。對於高猛的敏銳我真的是感到驚異,沒想到他居然將我的心思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這時候木製的樓梯上響起了一陣嗒嗒的腳步聲,從頻率和音高上判斷,雖然那人已經加上了小心,可因為重量或者身形上的原因還是造成了相當明顯的震動。畢竟是限於樓梯樓板均是陳年純木這種材料,不要說是我們這樣站在樓道里,就是客房裡躺在床上的人,只要還沒有睡死就會察覺有人上來。
不過眼下這個狀況並不要緊,據我所知二樓上的這幾間房裡除了我們三個並沒有其他客人。
“看來你們已經準備好了,三位可敬的先生!”從樓梯口處老闆老比利晃悠著身體走了過來,因為他手裡也沒有拿著燈火,所以也只能憑藉著大概的聲音和體型判斷他的身份。
“您完全不用這麼掛扯不下,我們既不會誤點也不會不告而別的!”高猛話裡有話地這樣招呼著,同時也沒有忘記壓低了聲音。
這話裡已經帶上了一些調侃的意味,不過讓人停在耳朵裡並不如何的討厭。我一直都認為這個傢伙在語言和與各種人打交道方面比我有技巧,學也是學不來的,可能這也算是一種天賦吧!
“怎麼可能是這樣的呢?只是身為這間小店的主人,我總是想使自己的客人得到最好的服務!”老比利果然顯得興致勃勃,關於他的健談我這兩天可是深有體會。不過此時此刻並不是一個好時候,第一是他手上並沒有拿著那助談的第一利器——石楠木大煙鬥,第二則是因為我們正在趕時間。“請跟我走,一切全都準備好了!”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但他還是一轉身當先向樓下走去。
順著樓梯走下來就到了日常經營的廳堂,因為有著幾扇大窗戶的關係,這裡要比二樓的走廊亮堂上許多。尤其是靠外的一側,大片的銀色月光投入進來,將地面染白了大大的一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