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頭,甚至出現一個獸人喉嚨上同時被射中三支箭的驚悚畫面。
除了他之外,所有獸人都完蛋了。
格拉特純粹因為自己裝備了全身鎧甲,並且一咬牙,把一具體型更龐大的獸人扛在背上當盾牌,才免過了一死。
再也顧不得什麼,他扛著同胞的肉盾屍體,掉頭就跑。
“當!”的一聲,又一支箭刁鑽地,差點射入了他左臉頰下方頭盔與鎧甲的縫隙當中。幸虧他反應快,扭了一下頭,躲過這一箭。
距離越來越遠了,全力撒開腳丫子跑,沒一會兒,就再也聽不到箭矢插入他身後肉盾的聲音了。
“總算撿回一條命!”格拉特嘆息沒多久,就發現他的好運用光了。
前方不遠處,一個英姿颯爽的女騎士,騎著一匹白色的駿馬擋在他前方。
“哼!”格拉特扭頭看了一下身後那條讓他所有部下送命的城牆,再回頭看向女騎士時,他瞥到了女騎士腰間那把細長的長劍。
他的眼瞳驟然一縮,一甩手把背後那個已經像箭豬的屍體丟下,也丟掉了左手上那扎著好幾根箭的盾牌與右手的大斧頭,緩緩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鋼刀。
“是個好對手。”女騎士雙腿一蹬,整個人飄然落到地上,她同樣拔出了自己的劍:“我是洛林堡的希爾薇格蘭茲!”
“格拉特鋼牙……”猶豫了一下,他終究報出:“百夫長!”
“我在新洛林堡外面見過你!”希爾薇淡淡說道。
“那更好!”
所有的口舌都省了。
談不上宿命對決,格拉特知道如果他就這樣回去,絕對會被自家酋長以恥辱的方式處死。
一個聖盃騎士的腦袋可以沖淡所有的失敗。
格拉特用奇異形狀的鋼刀指著希爾薇。刀頭很怪,就像個水滴,尖端指著敵人,後頭圓弧那一側凸出來,讓
刀更像個活動扳手。
他指著希爾薇的刀尖在顫抖。因為他發現這個女人敢單槍匹馬來對付他的理由了。
“格烏什在上,她居然是個血腥鬥士……”
在這次血腥競技賽之前,賽制都是單挑。能從多場連續單挑裡活下來的女騎士該有多強
格拉特不敢想象。
他很強,但他的狀態太糟了,連續兩次失敗,讓他本來堅強的心志有了縫隙。
對方卻是全盛狀態出戰。
不用打他都知道這一戰自己凶多吉少了。
他沒有放棄。
“獸人沒有懦夫!”大吼著,格拉特衝了上去。
那是最簡單的一記斜劈,瞄準對方的右肩,一直到左腹。
毫無美感的簡單招式。
正是簡單,正是經過千次萬次的錘鍊,才不知不覺當中做到了化繁為簡,大拙若巧!
那個速度,那個威力,那個氣勢!無一不是上上之選!
希爾薇眉頭一皺:果然是個好對手!
“只不過……你猶豫了!”
高手過招,最小的破綻也可以見生死。
希爾薇就無比大膽地在鋼刀的刀鋒前,在那個本應間不容髮的間隙當中,做了一個華麗的前空翻。
如果說格拉特這一刀掀起的是一場風暴,那麼希爾薇空翻中刺出的這一劍,就是破開風暴的旭日。
那是一陣恍惚的錯覺。
格拉特看到,自己掀起的風暴在不到半秒的時間內消退了,一輪耀眼的紅日正從世界的中心驀然躍出。
自己所有的攻勢彷彿在頃刻之間就平息了,因為,對方的劍光猶如一道刺破烏雲與風暴的陽光,輕而易舉地聚焦在自己的喉嚨上。
所有的攻勢,所有的兇狠,都在這一道光照耀下煙消雲散。
他的喉嚨開裂了,一個任何人看到都會生畏的血洞出現在喉頭。
他死了。
“好不甘心……”在世界變得徹底漆黑昏沉的前,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怨恨嗎?憤怒嗎?不甘嗎?”這聲音無比渾厚,帶著蠻荒的狂暴氣息。光是聽到這聲音,就感覺自己回到了那個獸人霸佔世界的原始時代。
“當然!”格拉特斬釘截鐵!
“那好!我給你一個選擇,進入復仇的輪迴!但是,從這一刻起,你的靈魂將永遠無法得到安息,直到你徹底殺死你的仇敵,又或者,被你的仇敵再次燃盡你的靈魂……”
“我——願意!”格拉特重重宣誓。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