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姑娘可有什麼較為交好的男女朋友？”寧修問，恰好問中了沈歌的問題。她抬眼過去，被時問青瞥見，一隻手大力將她腦袋重新扳了回來。

“朋友啊讓我想想……有那麼一個男子，好像是嫣然的心上人，我見過兩回，是個挺不錯的熱心小夥。至於還有沒有其他朋友，估計就她們一起跳舞的那幾個女孩子。”老奶奶詳細回憶後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沈歌和時問青異口同聲問：“那位男子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

寧修開啟摺扇不露痕跡嘴角一扯，並非笑意，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沈歌曾也是，他的心上人。

別說往日裡的默契，如今就連跟她說上一兩句話都沒了緣由。

說到底，所有的一切一切，還不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老奶奶年紀大了，一下子回憶那麼多事腦子有些吃不消。從她斷斷續續的話中，沈歌瞭解到，那名男子叫做張遠，是前面兩條巷子過去一個學堂裡的教書先生，每隔三天都會來看老奶奶。

一說起教書先生，沈歌腦海裡浮現出來的就是白衣翩翩的溫柔少年，一手持古書，一手拿唬人的教尺。

“阿遠他對我可好了，時不時的還買來糧食給我吃，還給我拿銀子……約莫著他明天又該來看我了。”在老奶奶口中，這個張遠已經不光光是熱心小夥了，這麼久的相處，倒像是親人。

沈歌與時問青和寧修商量了一下，既然張遠明天會來，那他們也明天再來拜訪也不遲。從老奶奶這裡得到的訊息已經夠多了，沈歌朝時問青使了個眼色，他立即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子交到老奶奶手上。

“你們……這是做什麼？”老奶奶往後退了幾步，想要拒絕銀子。

“老奶奶，你趕緊收下，權當作是之前嫣然交我跳舞的報酬。你呀，年紀也大了，平日裡多注意身子，我們明日再來看你，可好？”

聽到嫣然二字，老奶奶有些猶豫，時問青合上她的手，難得一次露出姨母心：“老奶奶收下吧，既然我們是嫣然的朋友，也應該盡己所能，您可就別再推脫了。”

幾人三言兩語，老奶奶無語凝噎，握著錢袋子的手微微顫抖著，作勢就要跪在地上，被時問青一把拉了回來。

“你們都是好心人吶，我們家嫣然有你們這樣的朋友，是她的福氣。這位少爺，我看你不像是普通子弟，你能不能幫我們嫣然討回一個公道，她……她走的太慘了。”

句句讓人潸然淚下，沈歌扯扯他的衣角，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好，我們盡力而為。”身後的寧修答道。

從茅草屋出來，老奶奶一路相送到巷子口才肯回去。

路上他們三人，場面著實有些尷尬，寧修步子走的極快，還不時回頭展望。

時問青故意放緩了步子，就是不想他與沈歌接觸的太近。

“沒想到，時少爺也有一副熱心腸子，倒讓寧某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