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妃？寧莞最是瞧不起她，嘴上說什麼不爭不搶，對身份賞賜什麼的毫不在意，暗地裡還不是打探著皇上的訊息？皇上不過是憐憫她最初的忠心罷了，封她為妃只不過是彌補，她還真以為皇上會對她上心？

“聖旨到——”

李公公在外殿扯著嗓子吼道，寧莞剛好梳妝完畢，聞聲心裡一緊，連忙整理整理裙襬起身，走到殿門口，剛好看見李公公正在朝裡面走來，她趕緊笑臉應道：“李公公怎麼忽然來了？也不叫宮女們通報一聲。”

李公公將手上的拂塵一甩，笑盈盈道：“婉嬪是哪裡話？老奴是來給婉嬪帶好訊息來的，聖上口諭到——”

寧莞立即正色跪地垂首，頭頂傳來李公公的尖銳悠長的聲音：“寧氏有女，賢良淑德，佳行有禮，是為宮中典範，特故，將婉嬪晉升為婉妃，賜青寧宮，欽此！”

來了來了！她終於等來正宮之位，終於可以不用守在一方小小的偏殿了！這是口諭，沒有聖旨，但已經足夠讓寧莞欣喜若狂，李公公親自將她攙扶起來，打趣道：“恭喜婉妃娘娘，賀喜婉妃娘娘。”

寧莞自然是高興，青寧宮？一座屬於她自己的宮殿！

“勞煩李公公走這一趟，小玉。”輕聲喚了小玉，寧莞的意思她懂，隨即從袖子中扯出一個錢袋子交給了李公公。

李公公本不是愛錢之人，可再宮裡行走來去的，需要上下打點，誰也不會討厭銀子多啊？自然而然的就接過了。

“婉妃娘娘可別這樣說，皇上說了，要處處照顧您。”說話特意加重了您這個字，就是要讓寧莞覺得自己在皇上心中有一定的份量，要讓她心中有一股優越。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寧莞清早起來時看起來慵懶得很，聽到李公公這麼一說，立即來了精神，面色也跟著紅潤不少。

“說到底，還是要靠李公公在皇上面前的美言。”

口諭傳到，李公公也準備離開，臨走前交代道：“老奴等會派人過來給婉嬪指路，這青寧宮啊，是新修的宮殿，如此可見皇上對娘娘的用心呢。哦對了，皇上讓老奴問一句話，不知道婉妃娘娘用的胭脂是在哪裡買的？皇上覺得那味兒好聞，也見娘娘時常使用，就想偷偷買了討娘娘開心，誰知跑遍了整個京城，也找不到相同味道的。”

聽完他的話，寧莞的臉色倏地一變，隨即立即恢復原狀，細微的表情逃不出李公公銳利的眼睛，想他在宮裡浮沉多年，學的最精的，就是會看人的臉色。

“李公公可真會說笑，本宮那胭脂，不過是在街頭小巷買的尋常玩意兒，哪裡能讓皇上上心呢？”寧莞故作鎮定道，心裡卻慌亂無比，從他話裡的意思聽起來，像是在……打探。

難道說，他們已經察覺到什麼？

不可能！她行事一向謹小細微，沒有一個地方留下了差錯，是不會有人發現貓膩的。

就像她第一次承皇恩的時候，一向觀察仔細的皇上，不也是沒有發現她並非處子之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