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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寂,只眉宇間仍然透著一股猛獸的氣息。

和尚終於忍不住坦言道:“施主!貧僧法號不虛,看你眉頭緊鎖,目露憂慮,似對這世界毫無眷戀,未知貧僧可否助你一解疑難!”

聶風早知此人武功高強,並非等閒僧侶,但他心中的死結又有誰可解得了?遂懶懶的翻過身,毫不理會。

不虛高喧一聲:“阿彌陀佛!”突又介面唸道:“地上凡情朝露過,如何滅卻心頭魔……”

“心頭魔?!”聶風立即轉過身,望著不虛。

不虛緩緩唸誦道:“魔由心生,莫再執迷不悟了……”

“夫亦空兮妻亦空,黃泉路上不相逢。

朋亦空兮友亦空,各赴前程道不同。”

語音悲切,似在反問蒼天,反問世人,人情為何如此不堪?

聶風細聽之下,臉上不禁動容,“朋亦空兮,友亦空……不正是他與大師兄的寫照嗎?各赴前程道不同,大師兄戀權貪殺,且非和他不同道。”

“為何世人如此執拗?如此不快樂?雖知道天地不仁,對萬物毫不憐惜,故萬物誓必自強,唉………我佛慈悲……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無牽掛,無牽礙故……”

不虛誦經之聲娓娓傳入耳中,宛若佛音勸導,恬靜祥和。

趕車的粗壯漢子不知什麼時候已停止歌唱,如痴如迷,一動不動。

聶風一直紊亂的心境如遭洗滌過濾,一切怨恨俗慮皆去而無蹤,耳中只聞:“遠離一切顛倒夢想,究竟營粱……人若要解開死結,就必須放棄所有執著……”

日波盪漾,微風習習。自離開天下會,聶風一直無法好好安睡,現因心經引導,且從小便習冰心訣,亦不禁安然進入夢鄉……

第二天清晨,又是新的一天開始。

空氣還是那麼新鮮,陽光還是那麼明媚,可和尚呢?他身邊的和尚已經離開,聶風也是袍袖隨風,邁步遠走。

前方已是一處小城,聶風便在這小城中住了下來,他自食其力,沒錢用了,第二天就去打獵。聶風輕功本高,追獵捕殺自是手到擒來,出手就捕得一頭黑熊。

黑熊剛死,他就如一隻破米袋似的扛在肩頭,任由鮮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扛著去尋酒樓賣錢。這情景每個人見了都禁不住駭然變色,反倒是獵熊的聶風連臉都沒紅。

他的腳步就如釘子一樣,一腳踏下去,連晃都不晃,一直釘到一處酒樓門口,再一歪肩膀,“蓬”一聲,把死熊摔在地上。

這處酒樓,乃是中華閣,是這條街上最大的酒樓。

黑熊定能換些銀子,聶風便想賣入酒樓中,這才不計遠近,從山上扛下來。

掌櫃的一看到這黑熊便禁不住跳起來,這種熊瞎子乃是極可怕的野獸,一般獵戶根本不敢打,驚訝道:“哇!還真有人跑去獵熊?”

聶風只緊了緊頭上的斗笠,冷冷道:“掌櫃的,這隻熊能值多少錢?”

掌櫃的拈著鼠須,盤算道:“這熊的熊掌可用,就算你五兩八錢吧!”

聶風卻也不傻:“不!我看它應值七兩銀子!”

“什麼?你這還討價還價了?”

聶風正待說什麼,身後忽有一個聲音道:“給他吧!”

兩人一回頭,只見一個滿臉清瘦的長衫漢子已負手直立在他們身後,正是無名。

掌櫃的見了老闆,忙堆起笑臉:“是!老闆!”掏出七兩銀子遞給聶風。

無名亦已看出此人的不凡,慢慢走去說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聶風卻不願吐露真名,只淡淡道:“我叫小馬!”

無名的目光立即凝在他臉上不移,半響才道:“小馬,下次若還有什麼奇珍異獸,就將它們送來!”

聶風應了兩個字:“多謝!”說完就走。

掌櫃的心有不解,說道:“老闆,你為什麼給他七兩銀子?“

無名看著聶風離去的背影,一字一字道:“此人,非池中之物!”

一會才又轉過頭來:“你吩咐下去,遣人去查查他的來路!”

無名上樓,二樓上,窗前亦正有一名和尚開啟窗子,盯著離去的聶風,正是不虛。他此來尋找無名,正是有要事商量,二人本在樓上談論江湖事,適才無名在二樓窗前看見聶風,這才下樓相見。

眼見無名回來,不虛淡淡說道:“昨日我來的路上,也曾見過這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