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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充滿被忽視的狂怒。

他不想承認,但他的確十分著惱,這幾天彤亞嚴重不對勁,不管如何兇她、激她、耍她,她就是不再跟他一來一往地廝殺纏鬥。

她的眼前好像愛成了一片空白,沒有光也沒有影;她只看得到手機、只聽得到鈴聲響,其他一概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鎮日恍恍惚惚的。

這種不對勁的情形,開始於兜售翡翠令牌的猥瑣男人出現的那個下午。

那時,彤亞追了出去之後,他也跟在不遠處觀望,看到彤亞急切地揪住那男人的衣袖,死都不讓他走的堅持模樣。最後他還看到彤亞寫了張字條給他,宋君澈猜那八成是她的聯絡資料,所以,自那之後她才會非常留意手機的動靜。

拜她所賜,他生平第一次發現:原來只要有心,身量碩偉的他也可以被當成隱形人漠視到底。

然而,他不願承認的事還包括了挫敗感。江彤亞這個蠢女人,居然吃裡扒外地為了那個猥瑣的臭男人,對他大聲宣告討厭宣言,還教他大混蛋!

她吼得中氣十足,而他卻是聽得蕭索無比。這句話就像滾滾風沙似地刮痛他的心,雖然傷口都不深,但那斑斑血痕也真教人痛的了!

宋君澈一邊無法不去在意,一邊則唾?自己:幹?在乎這女人對他的感覺?他又不巴望她來愛他!

但是,心底一個堅定的聲音卻告訴他:他在乎得要命;要是他確信彤亞對他的感覺就像她吼的那樣,他一定會掐住她的粉頸,非逼她愛死他不可!

“喂,你幹?悶悶不樂?”宋君澈輕推了她一把,要她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回應他。他粗聲粗氣地道:“你最好識相點,我現在在跟你說話,你好好給我回答!”

“哦。”彤亞在他的嘯吼之下,終於將視線焦點凝在他臉上,對周遭的環境也慢慢有了感覺。

呀,他們怎麼會站在天台上?寒風刺骨、寒雨凍膚,他們上這兒來做什麼?

彤亞如大夢初醒般地望著陰灰的天際。

宋君澈有些不自然,輕咳了聲。“你……到現在還在怪我把那個人趕走?”

“哪個人?”彤亞的腦筋一時轉不過來。

“那個來推銷翡翠令牌的臭男人。”宋君澈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急急撇清,粗聲道:“我先說清楚,我這可不是在跟你求和,知道嗎,女人?”

彤亞聽到他那忸怩的口氣,不禁想笑。“我沒怪你。”

“沒有的話,你會不理我?”宋君澈悶吼,像個被冷落在一旁的孩子,憤慨地用鬧脾氣的方式爭取他人的注意。

“我不理你?有嗎?”見他危險地挑高一道眉,彤亞決定還是先識時務地改口。“好吧,就當我曾經這樣做,但也不是因為跟你賭氣的緣故。”

這幾日以來,她一心都懸在索回翡翠令牌與那個手上有傷疤的男人身上。她只關心一件事──那個人何時會跟她聯絡,她又該如何把原本屬於她的東西奪回來?

除此之外的任何事,她根本無暇注意。

彤亞歉然地望著宋君澈,心裡充滿了疼惜與感動。之前,她不曉得宋君澈是這樣誤解她的若有所思,所以才害他平白無故地擔心了這些天。

這男人的溫柔是藏在粗獷的言行與驕傲的?面之下,要他委下身段、用不算求和的口氣向她求和,想必是他在又委屈又拿她沒轍的情況之下,唯一能採用的下下之策吧?

她看著宋君澈臉上緊繃的線條因為她的否認而慢慢鬆懈下來,變成了柔和俊朗的面孔,剎那間的疲憊和放鬆湧了上來,他看起來竟比平時多了一分親和力,把她心底所有的疼惜、柔情全部勾引出來,氾濫成災,讓她好想緊緊擁住他寬闊的肩背,當他身後的守護天使。

“不是就好。”宋君澈暗啞地嘆道,靠在微溼的欄杆上,閉了閉眼。

彤亞不禁心頭一顫。

他怎麼可以這樣,在她面臨生命中最要緊的一場爭奪戰時,用他罕見的溫柔拐走她的注意力?是他乍然鬆懈的面容讓她柔情氾濫,是他難得又因她而起的倦容讓她心中早已存在的情愫掙扎著要竄出。

宋君澈太可惡了,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擊潰了她純屬女性的堅固心防,讓她以往累積的對他的好感與倚賴像滔滔江海,如萬鈞之勢衝入她心房!

彤亞主動地趨上前,抱住他結實有力的腰,將美麗的臉孔埋在他胸前。

宋君澈單手摟著她,口氣仍兇霸不改地低吼:“你要是真的想要翡翠令牌的話,我派人問問同行,看他們有沒有這玩意兒要上臺競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