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說地提著他進入旁邊的洗手間往馬桶上一扔，隨手鎖上隔門，厲聲道：“是誰指使你偷襲我？”

“什麼指使？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方臉青年臉色發白，側過頭去，不敢與那雙透射出精銳光芒的黑瞳對視。

“別以為穿戴著防護衣和頭盔我就認不出你，我的耐性很有限，你有半分鐘時間考慮，每隔半分鐘我就捏碎你一根手指，敢叫一聲我就打崩你一顆牙齒！”炎峰表情平靜，但冰冷的聲音卻讓人不寒而慄。

方臉青年仗著自己麻醉員的身份，色厲內荏道：“這裡是動物園，你敢毆打工作人員嗎？”

炎峰沒有回話，只靜待半分鐘，時間一到，也不見他怎麼動，便聽到“咔嚓”一聲脆響。

“啊——”

十指連心，方臉青年左手小指被捏碎，鑽心的巨痛讓他忍不住叫出聲來，剛張口，眼前閃過一個手影，只覺嘴巴又傳來一陣巨痛，再次痛叫了一聲，卻是兩顆門牙被打落。

炎峰彈了彈指甲，面無表情地說道：“抱歉，力道沒控制好，一下打掉兩顆，不過你叫了兩聲，算是預先支取。”

“嗚……”

方臉青年右手捂著嘴巴，鮮血順著指間汩汩流下，滴在淺藍的工作服上。他表情極為痛苦，卻不敢再叫出聲來，那個樣子就算一隻被逼入死角的老鼠，看著炎峰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如同見到了來自地獄深淵的魔王。

“還有十秒。”炎峰“善意”地提醒道。

“我說……我說……”方臉青年掉了兩顆門牙，說話時變得有些露風，結結巴巴地求饒著。

炎峰隨手取出一部測試儀模樣的小型事物，冷笑道：“見識過法庭使用的審問儀器嗎？撒謊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

方臉青年身體一陣哆嗦，嚇得臉無人色，繁衍的想法去了大半，聲音顫抖地說道：“我說真話……我說真話……在早上換班的時候……一個戴墨鏡的男子將我攔住……他給了我一袋錢……裡邊裝了足足300萬，他說……他說可能要我幫忙辦一件事……如果過了今天沒有聯絡，這錢一樣歸我……就在剛才……他聯絡我，要我使用麻醉槍偷襲你……”

炎峰眉頭一皺，沉聲道：“也就是說你連那人是誰都不知道？”

“是……我開始以為他只是要我……做偷獵動物園珍稀動物的事情，我沒想到是要我偷襲你……”方臉青年生怕炎峰對自己再下重手，連忙補充道，“真的……他威脅我如果不照做，我的下場會很慘……否則我也不會用麻醉槍對著你……”

“切，只是臨時的棋子嗎？”

炎峰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見方臉青年膽怯的樣子，冷笑一聲：“自求多福吧。”說完開啟隔門離開了洗手間。

方臉青年見炎峰離開，緊張的心情稍稍放鬆，忍著嘴巴和手指的疼痛，淚眼模糊地看著地上的兩顆門牙，心中懊悔不已：“我怎就這麼貪心，要是沒有接受就好了……這事情不能上報，帶著那袋錢把傷治好……”

不過，方臉青年剛準備起身，門口地板上又出現一雙黑色皮鞋，他抬起頭來，看見一個戴墨鏡的男子手中拿著短槍對著自己的腦門，頓時臉色驚愕：“是你……”

一聲悶響，方臉青年腦門被洞穿，吭都沒吭一聲便歪倒在馬桶上。

炎峰離開了監護處，脫去皮膜手套連同“審問儀器”丟入回收垃圾桶中，這部測試儀模樣的小型事物只不過是他去娛樂城時收到的一件贈送品而已。

“這件事情明顯早有預謀，看來阿杰他們那邊走洩了訊息。知道我身份的只有秋家和組織，秋家剛剛表態講和，沒理由針對我做這種無謂的舉動，組織更不可能……難道是金輝的人？”

東北虎不輕易攻擊人，剛才那幾頭東北虎極有可能是被使用了某種容易發狂的藥劑，肉丸的挑釁只是一個誘因，就算肉丸沒這麼做，估計那幾頭東北虎再過不久也會暴起傷人。冥炎組織和秋家知道他古武者的秘密，東北虎根本奈何不了他，也就是說針對他的是另有其人。金輝集團的可能性最大，畢竟交易平臺與拍賣行有巨大的利益衝突，以金元軍果斷、狠辣作風未必做不出這種事，當然，也不排除其他人。

“剛才的解說員……”炎峰突然想起東北虎所在的林區遊客稀少，是一處半開放區，那名解說員的指引顯然是刻意而為，其動機性比那名方臉青年更明顯。麻醉員需要經過相關的技術培訓才能就職，但解說員卻可以是臨時的，只要懂得相關動物的資料、有解說資格證明基本就能到各動物園做兼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