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謝雅美之後,寧夏那視線轉到一旁垂首立著的丫鬟身上。
這丫鬟面生的很,是什麼時候添的?
許是被寧夏的視線給看的有些不自在,那丫鬟忙行了一禮:“車中盡是藥水,無茶伺候王妃,王妃若是不嫌棄,還請移步後頭的馬車,奴婢給王妃燒水泡茶。”
這丫鬟的聲線,聽起來有些怪異,厚重的鼻音,聽起來就像是受了寒鼻塞所至。
寧夏那邁出的步子,不小心踩了裙襬,這一個踉蹌,便險險的跌了下去;那丫鬟一驚,忙伸手來扶。
只一眼,寧夏那眼中,便是一個冷笑,由那丫鬟扶著站了起來,似在隨意的整理著衣袖,卻是不動聲色的比量著自己與這丫鬟的身段。
嘖嘖,可真是像啊!這人是什麼時候尋到的?可真是難為他們了!
“茶倒是不必了,既然周太醫還在看診,本王妃下車去走走。”
說罷,寧夏慢步下了馬車;立於車外的秋怡見她出來,忙迎上去扶著她下來。
為了方便看診,幾輛馬車都是停了下來的;看來謝三小姐這病啊,只怕是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的。
來之前她還在納悶兒,這些人到底是準備怎麼收拾她;如今看來,他們這是想玩一出瞞天過海了。
只是,他們這麼玩兒,目的是什麼?雲閒又從中能得到什麼好處?
站在雪地裡,看著對面的雪山,寧夏心中在盤算著,這裡離北宮榮軒設計的陷阱又有多遠?
“多謝王妃請來周太醫,謝含感激不盡!往後王妃有什麼要求,謝含必然肝腦塗地,惟命是從!”
謝含跟著寧夏下了馬車,看著她的側顏,認真的說道。
寧夏那嘴角,微微一勾。
肝腦塗地?是啊,今日他們可不就是想要讓她肝腦塗地麼?人皮面具,那可是活剝的,只是,她想知道,這主意是誰出的?
“謝三公子言重了,我早便說過,與謝三公子是同盟;昨夜不也是踩低了謝雅容,抬高了謝三小姐?”淡淡的回著話,寧夏轉眼,瞧著謝含:“本是與皇上商議,尋著法了將令堂給扶了正,給謝三小姐一個嫡女的身份,來日不管是做什麼,都高人一等。”
寧夏這話,令謝含那眸中閃過一抹詫異,而那詫異之後,便是猶豫。
果然如此啊!
能讓謝含心動的,也只是這庶子扶正的條件了。
一個庶子,入朝為官多受限制;若是扶了正,有個嫡子的身份在,許多事情都方便了許多。
謝雅容與謝含勢不兩立,北宮榮軒在得了謝雅容的同時,還想要拉攏謝含,這左右衡量之下,才選擇了這麼一個辦法。
插手於謝雅容和謝含之間,這事兒一個辦不好,既會丟了美人的心,也會讓計劃受制。
“謝三小姐品行端莊,如今口碑可是勝過了謝雅容,只要謝公子這一路上再幫著謝三小姐些,令堂扶正,指日可待!”
扶正謝家姨娘的條件,若是寧夏自己開出來,謝含必然不信;畢竟寧夏只是個空有名頭的王妃,以前也只是空有個郡主的頭銜;想要真辦起什麼事兒來,還是得靠皇上插手。
可是,這種宅院之內的事,皇上如何會插手?所以,四更之時,當王爺來找到他,提出條件時,他怦然心動。
可他沒想到的是,在他答應了王爺之後,王妃居然也說了這個條件,這讓他心中不由的猶豫。
與王爺合作,便是要殺王妃;若是與王妃合作,只需要打壓謝雅容便好,說不定他往後還有機會親自收拾那謝雅容!
怎麼算,都是與王妃合作比較保險,可是,如今他已經答應了王爺,若是不按王爺說的去辦,只怕他也活不了!
謝含的猶豫,讓寧夏心中緩和了些;只要他能猶豫,就有改變的機會!
“謝公子車中可是有好茶?這天寒地凍的,著實是想要喝些茶暖暖身子。”
淺淺一笑,寧夏那笑意,是一種窺破陰謀的凌厲。
謝含在這笑意之下,不由的後退一步;想到王妃以往的狠厲,連忙點頭:“王妃請!”
當寧夏帶著三個丫鬟上了謝含的馬車之時,遠處那林中,幾道身影閃動……
“謝公子這丫鬟倒是面生的很。”
泡茶的丫鬟,就是方才在謝雅美車中伺候的那人,寧夏捧著茶杯,看似隨意的說道:“這丫鬟倒是標誌的很。”
謝含訕訕一笑:“舍妹那丫鬟吃裡爬外,生了好些事兒,這丫鬟是在路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