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於一旁的田曼雲,聽得小皇帝那話,自是一副為難的模樣垂首不語。
雖說見著小皇帝是不能戴面紗,可此處這般多的平民百姓,若是被那些男人給瞧了去,她這名聲也就毀了!
故此,田曼雲甚是為難;這份為難,看在謝雅容眼中便是莊映寒將田曼雲給推了出來,這份屈辱,必能讓田曼雲心中有恨。
如此一來,對她的計劃自是有利。
田曼雲只跪在那裡不取面紗,小皇帝便是一聲冷哼:“怎的了?逆反之心已起,便是對朕的話也不放在心上了?”
這一問,田曼雲忙磕頭道:“皇上恕罪,臣女並非違抗皇命,實乃…實乃……”
田曼雲這般為難,寧夏便是上前一步,幽幽說道:“祖宗立下的規矩,可是破不得的啊,又不是尋常婦人,若是田小姐在此時露了臉,往後可如何嫁人吶?”
有了寧夏開口,田曼雲自是淺聲附和,小皇帝面上盡是怒容,一甩手,沉聲說道:“制度乃由人而定!如今關乎江山社稷,祖宗定下的規矩,朕自然也是能改的!”
一聲冷哼,小皇帝沉聲喊道:“太史令何在?”
早在一旁候著的太史令忙上前應道:“臣在!”
“今日聖女卜卦言我北煜有難,今需著力而查,給百姓一個交待!即日起,廢去官家女子在外戴面紗之制度,著太史令記入史冊,供後世查閱!”
口諭一出,四下譁然。
立於道上的百姓自是心存感念,沒想到皇上為了給大家一個交待,竟是廢了祖上傳下來的規矩!
寧夏眸中一笑,朝方曉看去,方曉瞭解,抬眼朝右側打了個眼色,便聽到人群之中有人喊道:“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一人起,而百人呼。一旁的太史令卻是抹著汗,那阻止的話被百姓的呼聲給生生淹沒。
君無戲言,小皇帝的口諭都出來了,寧夏自然是要帶頭的;當她將那面紗取下之時,眾人那表情自然是沒什麼變化的。
有個賽天仙在此,她這種姿色哪兒能引人注意呢。
侍衛上前,示意百姓安靜之時,小皇帝這才沉聲說道:“先皇曾言,為帝者,當以民為先,一生若能做到愛民如子,才能稱得好皇帝!如今,百姓眼見這北煜之難,朕自當於眾人跟前,化去了北煜劫數!”
既然謝雅容是帶著百姓而來,他立志要當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自然是要在百姓面前立個好名聲的!
這一局,算是謝雅容自個兒送上來,給小皇帝博了個明君的美名。
田曼雲抬眼,得寧夏示意,忙抬手取了面紗,垂首跪於原地。
局面演變成這樣,絕對是在謝雅容的意料之外;她取面紗,是因為她掛著聖女之名,需要這份容貌來煽動民意;卻沒想到,小皇帝的一個廢面紗制度,毀了她安排好的計劃。
“安國郡主,既然你與雪域曾窺得天機,此事自當由你來審問!”
小皇帝這話一出,眾人都因著那‘窺得天機’四字,而忽視了那個稱呼。
寧夏行了一禮,自然上前,瞧著謝雅容,緩聲問道:“聖女,對於雪域之事,你我皆是受得天命,在此,我再確認一二,還請聖女直言相告。”
謝雅容看著那人平靜的面色,手心已是布了密汗,今日這局還未開始,可她卻覺得已然被眼前之人給扭轉了局面。
今日若再次失敗,回去之後,染九那瘋子指不定怎麼收拾她;所以,她不能輸,她一定要將莊映寒給踩下去!必須踩下去!
心中發恨,謝雅容沉聲而道:“不知攝政王妃需確認何事?”
“倒不是什麼新鮮的事兒,就是方才提過的。”
一拂衣袖,寧夏立於田曼雲身側,抬眼望向謝雅容:“聖女方才所言,在雪域之時便是受了天命,知曉那妖星所在?”
“正是!”
謝雅容這一答,寧夏點了點頭,接著問道:“聖女言田曼雲與周宇鶴勾結之事,是發生在雪域還是在京都?習那雙。修惡術是在雪域還是在京都?”
這一問,謝雅容目光微閃,微一沉吟,這才回道:“雪域之時田曼雲便與周宇鶴兩相勾結,回京都之後,為助周宇鶴脫困,習那心雙。修惡術;卻因此女心術過於邪惡,破了周宇鶴修為;此時周宇鶴必是重傷,若皇上有所懷疑,只需派人前去檢視,便能判定此事真假。”
“很好!”
再次點頭,寧夏半分不駁;在小皇帝抬眼看來時,寧夏卻是面色一轉,眸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