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莊映寒是他的殺母仇人,便說二人的身份,就是世俗所不能接受的。
就算是將來小皇帝給她正名,就算是將來一紙婚書讓她與他共結連理,可是,有些事,先問清楚,總比一個人瞎想來的好。
雖說是想問,可她眸中那份猶豫,表明她也不知當不當問;見她這般,北宮逸軒輕聲一笑,側身躺於她身旁,一手撐頭,一手放於她額頭,輕描著她的眉眼:“第一,我北宮逸軒今生只有寧夏一個女人;第二,就算是我曾經想過奪位,可既然答應過寧夏一生一世一雙人,便不再去想萬人之上那尊位。”
身為皇帝,絕無可能做到一雙人,哪怕是為了朝綱,也會多娶朝臣之女。
既然答應過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個位置,便從他心中散去。
雖然,有時候也會覺得惋惜,但是,一想到他的蟬兒,便什麼都不重要了。
沒有她,沒了命,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又有何意義?
她都還沒問,他卻是已經將答案說了出來,這答覆,讓她的心,猛的一顫。
心中懷疑過,他是不是有過謀位的想法?若說只是為了自保,為何實力這般強?諸多部署,甚至滲入軍中;這,讓她無法不多想。
如今,確定他是有過謀位的想法之時,寧夏握著他的手,不由用力:“如果這次我們不死,如果能借著這次的機會謀位,你會放棄嗎?”
若一切按他們的計劃發展,那個位置對他而言,便是唾手可得;時間越近,她便是越加的不安;怕他會被那機會給衝昏了頭,怕他會放棄她,放棄與她勾畫的美好未來……
不可否認,她是害怕,真的害怕;一直以來他對她寵著,愛著,不管什麼都是以她為重,她不敢想象,當那皇位近在眼前時,有過野心的他,會不會改變心意?
“蟬兒。”指尖描到她的唇,食指一抬,輕捏著她的下巴:“情話太美,騙的是耳朵,傷的卻是心。”
所以呢?
她的目光,將這三個字問了出來。
“所以,我不會告訴你,我的心意是否會改變;我只會告訴你,你的一生,由我負責。”
情之所起,只在一念;從我決定愛上你的那一刻,我便是拋下了所有。我不會與你說,我會如何愛你,如何珍惜你;我只能用實際行動告訴你,你是我一生最愛的人;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這一生,我只想與你鬢髮共白,黃土同埋。
這些情話,他沒說出口,因為他在等待,等待成功的那一天,等待與她相攜出遊之時,再慢慢說與她聽。
你的一生,由我負責。
他不說情話,可這一句承諾,卻勝過那精心包裝的任何情話。
寧夏面上的那份笑意,逐漸的擴大,雙手纏上他的脖子,主動送上一吻……
明明說過腰上還酸著,可是,面對那人的深情,寧夏如同那飛蛾,不顧一切的朝他撲去;哪怕她看不清前面的路,她也不會懷疑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深情的吻,拉近了二人的距離,當彼此融合之時,她忍不住的呢喃:“逸軒,我愛你……”
是啊,愛他,真的愛。
從好感到喜歡,從喜歡到愛,她與他,經歷的事情不少,能同生,能共死,定能承受未來的一切……
簾子落下,隨著那濃重的呼吸,如同湖水一般,碧波盪漾……
今夜,有人歡喜,有人憂。
有人幸福的結合,有人卻只能咬緊牙關,應付著眼前的困境。
時辰不早,周宇傲卻是絲毫不顯疲憊的坐在廳中,看著染九給周宇鶴診治。
那腹部的傷,確實很深,那位置,也確實極險,想到寧夏所說,周宇鶴有可能就是雲閒時,周宇傲那目光便顯得幽深。
蠱毒,刺殺,密謀,合作。
這一切聯絡起來,那野心,當真吞天。
“這傷看起來還真是重呢。”一邊給傷口上著藥,染九口中嘖嘖有聲:“好在有云閒那藥,止住了血,不然五殿下怕是要客死異鄉了。”
“公子說的是,好在雲閒相贈的神藥我還留著。”周宇傲淡淡的接過話,見染九將傷口包紮之時,開口問道:“不知五弟這傷,幾時能好?”
“看這恢復情況,十天半月就能痊癒了。”
染九這淡淡的一句話,聽的周宇鶴目光一沉。
周宇傲若有所思的看了染九一眼,起身說道:“時辰不早了,有勞公子半夜而來……”
“你累了自個兒回去休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