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最後卻看不清這份追求對與不對。”
再好的醫術又如何?沒醫過令你心動之人;再好的毒又如何,沒有一人與你恩怨情仇。
功夫獨步天下,垂暮之年,也只是一抹黃土蓋身。
看過了北宮逸軒和寧夏的相濡以沫,鬼醫只覺得心裡空空落落。
曾經有一人天南地北的追隨,他不曾珍惜;如今想要那雙手相扶相持,卻是為時已晚。
看了江流,憶了往事;最後,二人沉默著上車。
瞧鬼醫上車又在翻看古籍,周宇鶴終是發問:“師父是遇著什麼難解之事?這古籍,好些年沒瞧師父翻過了。”
“啊?”不自在的將古籍合上,鬼醫敷衍道:“沒什麼,回途無趣,隨便翻閱罷了。”
瞧著鬼醫言辭閃爍,周宇鶴眉頭一裹,終究沒有多問。
又是往前行了一陣,黃昏時分,車隊歇在了驛站。
記得在這驛站中,她做了湯包,耍著心思將他給燙著了。
說起來,那湯包著實不錯。
想著想著,夜深之時,雙腳不聽使喚一般,走到了那院子裡。
空無一人的院落,一盞燈籠於風中搖曳。
曾經生爐架鍋的地方,這會兒異常的空曠冷清。
抬眼看著夜空繁星,總覺得心裡頭有什麼起起落落。
“哎,你撿著些什麼?”
“今兒個去撈了,又撈著一個金鐲子,你呢?”
“哎,別提了!撈是撈著了,只撈著一個盒子;開啟一看,裡頭就兩截斷木頭,不過,這上頭的寶石看起來好像不錯,明兒拿去當鋪問問,看看值當不值當?”
一牆隔了兩院,隔壁院子裡兩個男子的嘀咕聲,打破了這份靜謐。
收起心思,抬步欲回,又聽得那頭說道:“這上頭的東西倒是好看,這是什麼?蟬?這雕工不錯啊,你瞧瞧,活靈活現的,可不像活著的麼?”
男人的話,讓周宇鶴的步子停了下來。
蟬?
斷木頭?
斷簪?
蟬木簪?
心裡頭一道異樣劃過,想起她曾經視若珍寶的木簪,周宇鶴飛身而起。
起落之間,將那人拿著細瞧的簪子奪了過來。
他的出現 ;,嚇的兩個男人大叫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鬼,鬼……”
不怪二人嚇著了,實在是,這男人跟鬼似的忽然出現,如何不嚇人?
“這簪子,我買!”
聲音清冷,偏生別樣悅耳。
看著手中的斷簪,想著她含恨的模樣,莫名的,就想將這東西收起來……
“哪兒來的斷木頭?瞧了一上午。”
鬼醫打了個盹兒,睜眼,見周宇鶴還瞧著簪子發呆,不免好奇:“這什麼東西?哪兒來的?”
“師父。”
蓋上盒子,周宇鶴目光微閃:“落崖之時,虧得山中獵戶相救,既然經過,我想去道個謝。”
“嗯?道謝?”
鬼醫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周宇鶴。
這小子,對平民百姓,倒是真的有心;只不過,以他的性子,就算要謝,離開之時便謝了。
這會兒去,又道什麼謝?
“前面官道岔路下去,最多三日,我便回來。”
聽這口氣,不是商議,而是已經做了決定了。
鬼醫想了想,指了指後頭:“不去跟她說一聲兒?好歹她是你女人,要不要帶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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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7:鶴鶴番外(山中的記憶)
“不必了。”
她不是她,去了又有什麼意義?
心裡頭空空落落的,許是因為掛念著救命之恩。所以,他一定要去,不然,心裡難平。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只是為了道謝!
直到周宇鶴下了馬車,鬼醫這才拿出古籍翻著。
“沒理由啊,好好的,怎麼就沾不得油了?”
心裡頭怎麼也琢磨不透,鬼醫微一躊躇,將古籍塞進懷裡,隨手抓了一把銀票,下了馬車。
“我出去走走,小子回來了,跟他說一聲兒。”
對著空氣交待了一聲,鬼醫也離了隊伍。
陌生又熟悉的道路,善良樸實的村民,天真可愛的孩童。
嬉笑打鬧之音,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