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終是說道:“周宇鶴,我知你恨我。我只希望,你恨我便好,不要讓逸軒難堪。”
看,這二人,是商量好了,再到他跟前唱戲的嗎?
北宮逸軒讓他放過她,她又讓他不要讓北宮逸軒難堪。
如此看來,倒是他胡攪蠻纏,不知情理了?
心裡頭莫名煩躁,卻又沒忍住發笑。
倒是沒想到,他與她,居然會在此時想著同一個人。
只不過,他想著北宮逸軒的話,是與她有關。
而她,卻是滿心滿意的想著那人。
見他忽而發笑,寧夏有些拿捏不準,不明白他是如何想的?
“想不想去那裡瞧瞧?”
寧夏不明白他的想法,周宇鶴卻將方才的話又問了一通。
寧夏搖頭,淺淺一笑:“前人曾作一首詩,不知你可曾聽過?”
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寧夏將蘇軾的《題西林壁》唸了出來。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重複著這兩句,周宇鶴目光再次轉向遠處的景緻。
在雪域梅林,她同周宇傲周旋時,曾說過這兩句;卻不知曉,這是何人所作?
寧夏指著林子裡緩緩升起的迷霧,淺聲說道:“在此處,看著遠處的風景是美好的;卻不知曉,旁人亦在看著此處的風景,心生嚮往。”
這話,聽的周宇鶴回首,順著她手指著的方向看去。
只見百米開外,迷霧漸起;雖不似遠處山中那般層層疊疊,卻也有些形態。
“若我們去了那山頭,回頭看這裡,同樣是美景;我們在這裡,身處美景中,卻不自知。”
這話,聽起來別有深意。
周宇鶴轉眼,欲看她神情;怎奈她身子矮,被斗笠遮了面容。
抬手將斗笠抬了抬,引得她轉眼看來。
只見雨色之中,她面容消瘦,雙眼卻是異常清亮。
這些日子,她吃不好,睡不好,面容消瘦了不少。
她卻沒有一聲埋怨,一路的歡聲笑語。
當然,在面對他時,她只是沉默不語。
“你這話,是在罵我?”
他這一問,寧夏無語,連忙搖頭。
他的手,跟著她搖頭的動作,隨著斗笠輕晃。
“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想說,眼下的,擁有的,便是最好的。”
她這話,只是在感嘆,有逸軒,就像身處在這山頭。
雖然這世上,逸軒不會是最好,最完美的男人;可是,對她而言,卻是最好的,最完美的。
眼下的,擁有的,便是最好的?
眼下的,擁有的……
周宇鶴看著她面容,面色有些發沉。
寧夏瞧他目光暗沉,只道又惹他不滿,心中無奈,只得嘆了口氣。
看吧,就算想和他認真說上兩句話,也是不可能的。
二人本就有仇,哪兒能這麼容易坐下好好說話的?
“方才之言,並無冒犯之意,若讓你誤會了,我很抱歉。”
將赤煉放到枝頭,寧夏說道:“雨大了,我先去避雨。”
就不該在這兒看雨景的!
她欲下樹,他卻一把捉了她手腕:“你這穿的是什麼?怎麼的不怕雨?”
這話問的突兀,卻也問的合理。
她穿這衣裳,他發問,也是自然。
只是,這話,問的好急。
“這是雨衣,雨水打不溼的。”
說話間,她扯了扯袖子,卻是藉著這動作,想讓他放手。
周宇鶴卻似感興趣一般,握著的手,改為扯著她袖子,細細的瞧著。
“你想的法子?”
他一問,寧夏搖頭,“這是逸軒吩咐人做的。”
瞧,她又騙他!
分明就是她想的法子,卻把這功勞放到北宮逸軒身上。
那人要他用心去看她,去發現她的好;可是,她總將自己藏起來,他如何看的清?
“雨好似越大了,我先回去了。”
他扯著袖子不放,寧夏自然不能強奪,只能抬眼看著他。
只盼他莫在逸軒離開之時,與她尋不痛快。
她開口,他自然鬆手。
看著她落到樹下,腳下微晃時,不由的心中一嘆。
真笨!真是糟蹋了北宮逸軒那些內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