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折磨著他。

給他希望又讓他絕望了麼？

不會了。

再也不會了。

腦海中閃過夏木森冷靜譏誚的樣子。

如果不愛他，我會離開他。

不會再打擾他了。

藍伊紗看到上官綠極其厭惡似的大步離開，後背依舊驕傲地挻著，雖然只留下背影，但是藍伊紗看到她的手背在狠狠地拭淚。

她也是個驕傲的女孩兒呢。

*

“傻丫頭，你還是放棄我了。”夏木瑾神情悽楚，然而依舊明眸如海，淺笑如雲，看得藍伊紗心生不忍。“我可以不計較你和哥哥在一起的，只要你還能出現在我的生活裡，我……”

“對不起。”飛快地打斷了對方。

藍伊紗不想再這樣錯下去了。

原本就已經搞錯了。

早就知道了對他的喜歡並不能轉化成愛。

早就知道了對他的依賴只是自己要求對方的單方面付出。

早就知道了不是麼。

不想再錯。

也不能再錯。

就讓錯誤停止在還沒有更加惡化之前吧。

“呵。”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傳入耳邊，藍伊紗的心抑制不往地酸楚起來了。

“丫頭，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麼，那是在一本雜誌上看到過的一句話，以前我有跟你講過前半句的，你說過它太悲傷了，叫我不要再講，可是現在，我想把後半句也告訴你……”

……

“如果有一天你能到我的心裡來……”

……

“你一定會落下淚來……”

……

“因為那裡滿滿的都是你……”

藍伊紗屏住了呼吸，眼角開始溼潤起來。

沒錯，以前瑾總是對她說這句話，當初害得她感動得幾乎滴下淚來。

當時她還怪他總是講一些肉麻煽情的話刺激她的心臟呢。

然而，在她聽到後半句話後，一滴眼淚就那麼硬生生地掉下來，流過心臟的每一個角落。

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一般，夏木瑾嘴巴一張一合，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每個字都像是千斤巨石一般砸向她的心窩。

因為他說，

“如果有一天我能到你的心裡來……”

……

“我也一定會落下淚來……”

……

“因為那裡竟沒有一個我……”

……

深呼吸也沒有用，藍伊紗心疼得快要滴出血來，心中所想幾乎脫口而出。

她想說不是那樣的。

她想說我的心裡並不是沒有你的。

她想說雖然不是愛，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

她還想說其實我一直很依賴你，因為你就像是一個值得依賴的兄長。

可是，她能這樣講麼？

這樣講的話，帶來的只會是更大的困擾吧。

突然想到上官綠的話，雖然是諷刺，卻足夠一針見血。

是她沒有資格再被他愛著。所以她希望他能夠得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

藍伊紗再次告誡自己，上官綠說得沒錯。

是她太貪婪了。

在明知自己不會愛他的情況下依舊和他玩著如此曖昧如此致命的遊戲。

如今不會了。

真的是下定決心要離開了。

像靈魂出竅一般，她似乎能看見自己的嘴巴里輕鬆地說出的話，“哦，對了，我突然想起一會兒還有事情要辦，那麼再見吧。”

然後轉身，再也不願回頭。

是誰說的愛情這種東西無非就是“你好嗎”，“我愛你”，“我恨你”，再就是“算了吧”，“沒關係”，“對不起”。

如今的自己選擇的是“對不起”，還有的便是“再見吧”。

這似乎印證了那句話還真是該死的正確呢！

藍伊紗頭一次覺得自己是真的長大了。

*

這天夜裡，尹澄收到了一條來自夏木瑾的簡訊，“我最愛的人，再見。”

“瑾這臭小子在幹什麼呢？”尹澄笑笑，全當他是發錯了人。

與此同時，藍伊紗也在同一時間收到一條簡訊，可是藍伊紗沒有看到，因為手指剛剛碰到閱讀鍵的時候，手機一下子黑屏了。

“沒電了麼？”藍伊紗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