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的人,此人也在皇軍通緝範圍之內。還有一個送楊文舉的人駕車逃離,權菅祜就是為了追捕他,不慎掉入河中。再有一個……是屬下推測出來的,駕車逃離的那個人曾把汽車停在路邊,離開了大約有一刻鐘,而後回來駕車離開,屬下等人不查之下,和他打了個照面,他似乎認識我們中間的某個人,當即開槍,全速逃離。屬下認為他離開是去見了什麼人,事後在周圍四五公里的地方拉網搜捕,一無所獲,估計也逃跑了。”
李士群答道:“有道理,我想駕車逃離的那個人之所以立即開槍,並不是為了擊斃對手,主要是向他示警,再說軍統劫持火車上的物資,總需要有運輸工具吧?一輛汽車那裡裝得下?應該還是用船。船上的人聽到槍聲,逃跑了。對了,那輛汽車繳獲了嗎?”
倪新恭維道:“主任高明,一語中的。對手駕駛的汽車和權組長的汽車,都被河裡打撈出來了,正在追查來歷。”
李士群又道:“可惜啊,此役雖然大獲全勝,卻沒有抓住周成斌和陳勁松。”
影佐禎昭答道:“李桑不必惋惜,審訊後,還有望擴大戰果。”
李士群點頭道:“將軍所見不差,將軍,您看是馬上審訊,還是等滿洲國的資料來了再開始審訊?”
影佐禎昭答道:“事不宜遲,一個小時後開始審訊,那些資料來了再說。既然你和張弛是老相識了,就由你來審訊他,我審楊文舉。”
與此同時,孫棟盛徒步跋涉了八個多小時,來到第三縱隊隊部駐地,見他風塵僕僕、臉色凝重,周成斌就知道出了大事,說道:“你先別急,喝口水再說。”
孫棟盛端起搪瓷缸子,猛喝了數口,說道:“周局長,出事了,76號那個倪新帶人追蹤……其他的人哪?有回來的沒有?火車上可能發生槍戰了……”
周成斌保持著一貫的冷靜,答道:“其他的人?張弛和楊文舉按照原定計劃,應該和餘浩辰一起去重慶了,老唐等人……算起來也該回來了,你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這是,唐吉田跑了進來,看見孫棟盛,急道:“你回來了?太好了!局長,火車上有埋伏,76號設下了陷阱,突襲火車的五個人應該是隻有我一個人脫險了……”
門口的衛兵進來報告道:“周局長,餘浩辰回來了。”
餘浩辰一個人趕回來,周成斌已經大致明白髮生了什麼,答道:“請他進來,老唐,我們四個開個碰頭會。”
聽完三個人的彙報,周成斌命令道:“老謝……應該是犧牲了,張弛等人,還不好說,他知道這處駐地,必須馬上轉移。老餘,你去安排,並隨隊行動。孫棟盛,你乘車潛逃,和76號沒有照面,馬上趕回上海,通知陳副局長這裡發生的一切,請他……”必須馬上和劉澤之取得聯絡,又不能讓唐吉田知道劉澤之的存在,周成斌起身走到床邊,在床頭櫃上寫了幾行字,裝入信封:“把這封信交給陳副局長。”
餘浩辰起身自去安排轉移。孫棟盛答應著接過信,又道:“楊文舉現在還沒有回來,凶多吉少,我告訴了他常州三號聯絡點的地址,這個聯絡點必須馬上撤離。”
周成斌答道:“派個人去,不能再耽擱了,你必須直接回上海。”
孫棟盛答應著去了。
周成斌又對唐吉田說道:“跟我來,帶著電臺,上老餘開回來的那條船。”
二人上了船,駛出七八里地,周成斌命令暫時停船,親自動手給重慶局本部發電報彙報。而後說道:“老唐,我們回崑山。”
八點半鐘,度假歸來的劉澤之到了76號,走廊裡碰到了步履匆匆的倪新,倪新迎上來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氣色不錯啊。”
劉澤之笑道:“少來這套!今天晚上老趙請客,你可一定要來。怎麼回事?我才看到,兩眼通紅,鬍子拉碴的,沒睡好啊?”
倪新答道:“一宿沒睡,有大行動。我和老趙說好了,他做東,我掏錢,不過必須改日。今天肯定不行了,再說老趙受傷了,還在常州治療,沒回上海。”
“受傷了?怎麼回事?大行動?什麼行動?我才走了一個星期,沒聽說啊。”
好友面前,內斂的倪新忍不住露出了幾分得色:“你沒聽說過‘洞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嗎?沒時間和你深談了,一會你就知道了,我走了。”
劉澤之的心懸了起來,來到辦公室,面見李士群,李士群的心情也很不錯:“回來了?蜜月度的怎麼樣?”
劉澤之低頭笑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答道:“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