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拒絕她的請求？她殷切之語令我如沐春風。

但就在我們起身準備步出客廳之時，我分明聽到從書房裡傳來激烈的爭辯聲，並伴有什麼東西掉地摔碎的脆響——或者說是大動干戈的吵架也不為過！以至於我們走出客廳之後仍然能清楚地聽到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我的兒子，請你告訴我，你所做的這一切究竟有什麼意義，嗯？”這是阿貝特公爵憤怒的聲音。

“神靈可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家族乃至王國的利益，父親，我自認為沒有什麼事錯得讓你如此憤怒！阿歷克斯聲音一點不比他父親小，“你該知道我只是為了盡到我的責任，我應該保護好她！”

“不，是你應該放手了，阿歷克斯！”阿貝特公爵說，“她不應該再以你未婚妻的身份示人了！”

“現在不是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的時候，我想父親清楚這一點！”這是阿歷克斯的回答。

“希望你也和我一樣清楚，你要負責的是我們整個家族的利益。”阿貝特公爵說，“希望你清楚你和她的婚約已經給我們家族帶來了多少麻煩！在她成為你未婚妻之時，你已經使王族中所以敵對的矛頭都指向了我們……”

“就算她不是我的未婚妻，麻煩也一樣會找上門來！”阿歷克斯很快就打斷他的話，接下去說：“而這不能成為我置她不顧的理由，父親！至少她現在仍然還是伊莎貝拉。”

“恐怕現在她已經不是了！”阿貝特公爵一語道破天機，“你我全都心知肚明！”

都已經心知肚明瞭嗎？我不由頓住了腳步，仔細傾聽阿貝特公爵接下來的話，“即便是以前的伊莎貝拉你都沒有透徹瞭解，更別說現在的這個她！阿歷克斯，聽我的勸，就此放手吧，對她你已經盡到責任了！”

“不，還沒有，父親！”阿歷克斯回答，“有一個事實你無法忽略，恰恰是她的到來，使我們避免了一個最大的麻煩！”

“但這並不能成為你現在把她帶回家來的理由！”阿貝特公爵在拍桌子。

阿歷克斯則回敬他：“是納蒂亞斯王族中的男人，就不該讓女人來為我們做出犧牲！不管她現在是什麼樣人，對她而言這都是極不公平的！”

“這對我，對我們家族中所有人就很公平是嗎？”阿貝特公爵怒道，“你就從來都不願考慮一下你個人的行為給家族帶來的影響，為什麼不想想那些人，他們是為了什麼樣的理由在惡意攻擊我們？就因為那一串流言蜚語，因為你，你給家族帶來的除了麻煩還有無盡的羞辱！”

“父親！”阿歷克斯一聲怒叱打斷他的話，“別人不相信我，我都可以忍受，但要是連你也懷疑我的話……”

“我不願懷疑，從來都不願！但事實又如何呢？你想要我相信什麼？相信你是在盡到應盡的責任，是在時刻為了家族的利益考慮，而不是出於你的私心，為某些私人恩怨置你的責任於不顧？”

“不！這無關私人恩怨，父親，你知道這絕不是！這件事關係到王國的未來！”阿歷克斯回答，“是你在我的成年典禮上鄭重教誨我，每一個聖·托馬斯的後裔都要以王國為重，王國的利益高於一切，我時刻謹記，也時刻這麼去做的！我可以對神靈發誓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一件令家族蒙羞的事情！”

“但顯然並非王族中每一個人都在為王國的利益盡心盡力，我的兒子！”阿貝特公爵說，“這世上自私自利的人太多了，只靠你一個人是改變不了現狀的！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著我們出差錯？哪怕只一小點的差錯，就可能把我們都送進地獄！”

“我明白，所以我要求我父親的理解！”阿歷克斯回答，“你想袖手旁觀我不會埋怨，麻煩給我一點理解，不要給我那麼多壓力，就這一點小小的要求，難道父親也不能做到嗎？”

“我不會袖手旁觀，又什麼時候給過你壓力？我只是要求你學會多為自己考慮而已！為什麼直到現在你還不能明白，有些東西，該放棄的就得放棄！”

“你要我就這麼放棄她，就像你當年狠心拋棄我母親那樣，是不是？”

“我和你談論的是家國大事，而不是兒女私情，阿歷克斯！”

“是啊，家國大事！”阿歷克斯在冷冷地笑，“我知道父親為了這家國大事，確實是什麼都可以放棄的！在你心目中一個女人根本算不了什麼，即便你曾經為她付出過真情，是不是這樣？”

“你如果想為你母親譴責我，可以換一個時間，現在顯然這不合時宜！”說到這個，公爵的語氣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