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他重入家族!
歐陽茗修跪直了身體,變形的手捏緊了柳芸香的手,雙眼無畏地看著滿臉兇狠的歐陽乾。冷笑一聲,對沈自山道:“大人,您口中的這位妓女,她為了給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湊錢治病,賣身青樓,忍受最大的侮辱。後來憐我被逐出族譜,孤苦無依,又在寒冬臘月大雪紛飛之時在神醫諸葛淼門前跪了三天三夜。待我發現時,她已寒氣入體,凍的只剩一口氣。今天您侮辱她是妓女,不是侮辱她,而是在侮辱自己!我敢問,在場有哪一個人,能為一個素未謀面的可憐人做到如此!若有,我歐陽茗修便自裁當場,以謝我衝撞公堂之罪!”
歐陽茗修的聲音並不算大,可每一個字都帶著極強的衝擊力。在場的人紛紛露出了敬佩震撼的表情,就連站在歐陽乾那邊的沈自山和向來對自己媳婦以外的事漠不關心的蕭冀陌都有些動容。
沈自山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地嘆了口氣。見外面眾人皆是神情激動,還有人嚷嚷著給他們賜婚,眾怒難犯。他皺著眉,又一拍驚堂木,威嚴道:“青樓女子柳芸香,本官恕你無罪,此事就此作罷,退堂!”
“大人!”歐陽茗修見沈自山要走,有些著急地跪著身子上前一步:“草民還有一事相求。”
沈自山知道這回是件兩難的事,弄不好會壞了他和歐陽家的交情,可是那女子也著實可敬,衙門外又有那麼多百姓眼睜睜看著。只得皺著眉,冷著臉道:“何事?說!”
歐陽茗修拉著柳芸香的手跪著上前,兩隻手握得死死的:“大人,我已幫香兒贖身,如今她已是自由之身。大人,請您給我賜婚!”
米豆豆暗自在心中叫好,眾目睽睽之下,二人成婚已是大勢所趨。沈自山若拒絕便是犯了眾怒,只要有縣太爺賜了婚,歐陽世家再不滿,也沒法改變這鐵板釘釘的事。
米豆豆見沈自山在歐陽乾和歐陽茗修之間面露為難,得體地起身,行禮道:“大人,柳芸香的作為著實可敬。甚至讓一些自稱英雄好漢的男兒都自嘆不如,大人您是父母官,憐百姓疾苦。如此情深意重的一對有情人,您怎麼忍心拂了眾人的意呢?”此話一出,便是把外面看戲的百姓也拉著助威幫忙了。
沈自山臉色變了變,彷彿正在認真考慮米豆豆話,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歐陽乾道:“放肆,區區一個女子,也敢管我歐陽家的家事!別以為你進了決賽就了不起,在老夫眼裡,你還不算個東西!”此話一出,在場便一陣不滿的躁動,蕭夏對醫術高超者的尊敬程度遠非語言可以表達。再加上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此次蕭縣的肺結核病得以根治,有八成的功勞都來源於米豆豆。自己的救命恩人被人這般羞辱,一時間有人控制不住就罵了出來!
“歐陽家的長老又怎麼樣,就這種德性竟然也配做一族長老,真是給歐陽家丟人!”
“是米姑娘救了大夥兒的性命,不准你這樣羞辱她!”
“就是,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米豆豆卻也不惱,冷哼一聲道:“本姑娘如何不用歐陽長老亂說。不過按歐陽長老的說法,小輩對您尊敬得很。那是不是在小女眼裡,您算個東西呢。”算個東西,那便不是人了。
話剛說完,蕭冀陌垂眸輕笑,眾多百姓也都掩著唇低笑不已。
歐陽乾大怒:“放肆,老夫怎麼會是個東西!”
米豆豆點頭,佯作驚恐:“自然,是小女失言了,您的確不是個東西。”
歐陽乾一口氣被生生梗在哪裡,憋得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偏偏又顧及米豆豆的身份不好發作。只冷哼一聲道:“哼,無知女流,老夫念你年少,不與你計較。來人,將這孽障抓起來,帶會歐陽家處置!”
沈自山此時臉色已經黑了一半,他沉著臉,不滿盡顯無遺:“歐陽長老,公堂之上,豈容你胡鬧!”
歐陽乾冷哼:“我歐陽家的家事,就不勞沈大人費心了。”說著又看向柳芸香,“來人,把那賤人一同帶走。”
外面百姓雖然憤怒,可歐陽乾身邊全是武功高強的護衛,一時間大家只能用低咒和眼神表示不滿。
蕭冀陌是最瞭解米豆豆的,立刻看向她,用眼神問她要不要現在救人。而且,若是能撮合柳芸香和歐陽茗修,他便又少了一個情敵,豈不妙哉!
米豆豆沉著臉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沈自山畢竟在這。自己若鬧起了恐怕不好收場。她轉身朝沈自山行了一禮,道:“承蒙沈大人看得起,邀小女喝茶。不勝榮幸,如今時候不早,就先告辭了。
沈自山正被歐陽乾氣得手上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