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嘿嘿笑道:“到時候文彥博定然自顧不暇了。哪還有心緒管什麼運河,至於那些地方官,在孤眼裡無異於土雞瓦狗,不老實地就等死吧。”這話說得匪氣十足,當然也可以理解為霸氣十足,至少沈氏父子就是這樣理解的。
沈濰呵呵笑道:“這樣舅舅放心了。”
沈老爺子也頷首道:“如果真地由兩司把持河務,航運成本至少降低七成,這樣即使我們真地運白菜也是可以發達地。”
秦雷微笑道:“原因就在這裡。咱們沈家坐擁京都這個全國最大的市場,本身就是無可比擬的優勢,到時候咱們爺們聯手,貨販東西,那收益可不是清河衙門地區區分成可以比擬地。而他們別家,想要擠進中都來,就要看您老的臉色了,您想讓他們擺成十八般姿勢。難不成他們還敢擺十七種不成?”
沈老爺子腦子飛速轉動,已經開始盤算起需要再聯合哪幾家,才能把持住京都地市場。殿下這樣說,自然就是把這差事交給了沈家,可不能辦砸了。
這事不歸沈濰負責。他也不操心,反而饒有興趣問道:“管王爺在南方行事,雖然看上去疾風暴雨,雷厲風行,但實際很少砸別人飯碗。總能弄個皆大歡快的場面。怎麼這次卻要將沿河數省官府地飯碗統統打爛呢?”
秦雷平靜道:“孤有一條原則是:你佔有多大資源。就可以分配多大利益。在南方時,南方士紳們佔著百姓的人望、九成的土地、幾乎所有的礦山。這就是他們的資源,所以他們有權利與孤王分享南方的一切。”說著望向沈濰,沉聲道:“同樣的道理,四大家佔著運河航運權,運河司有收稅的權利,孤王也可以與他們分享運河地一切。”
笑一笑,將雙拳攥緊,秦雷自信笑道:“而孤之所以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些,是因為孤擁有強權與暴力,可為他們提供保護。”說完定定的望向沈濰,淡淡道:“請問舅舅,這裡面有兩岸官府什麼事?”沈濰第一次聽說這種理論,卻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使勁點頭道:“確實沒他們什麼事?”秦雷做保護傘,兩司維持運河,便可以讓其順利運轉起來,的確不需要第三方插足了。
“他們有我強大麼?能取代我嗎?”秦雷嘴角微微上翹,輕聲問道。時至今日,他已是手握重兵地王爺,又與鎮南元帥義結金蘭,終於可以囂張地說一句:誰不服就幹掉了。
沈濰搖搖頭,一臉欣慰道:“王爺已經可以在運河沿岸呼風喚雨了,誰也無法取代。”
秦雷哈哈笑道:“那我幹嘛還要與那些貪官汙吏分享?”說著面色微沉,肅聲道:“一群只知道吸食民脂民膏的蠹蟲的飯碗而已,不砸了難道讓他們繼續禍國殃民?”
沈老爺子微微擔憂道:“這樣他們會滋事的。”
“殺!”秦雷眼都不眨一下,從牙縫中蹦出一個冷冽的字道。
“殺光了怎麼辦?”沈老爺子皺眉問道。
“大秦地官場,在文彥博地腐蝕下早爛透了,殺光了正好換些新鮮的。”秦雷一揮手,沉聲道:“我不是肆意妄為,而是大秦官場地地震在即,趁勢行此霹靂手段,兩遍功夫一遍做,國家百姓卻要少遭一回罪。”
沈老爺子拊掌讚道:“一國巨掣當有這份豪氣!殿下不用說了,外公完全支援你!”沈家乃是天子近臣,對陛下與文家的矛盾,自然知道的多些,是以並不奇怪官場大地震之說。
秦雷欣喜笑道:“外公才是真的豪氣呢。”這時沈夫人過來親自請用膳,三人這才停下談話,隨沈夫人去飯廳用膳。
這頓飯的奢華程度也遠遠超出了秦雷的想象,甚至比他在號稱美食之都的上京城吃過的相府宴,還要精美昂貴許多。一道道叫不上名來地珍貴菜餚,被府中侍女端著。流水價的上來,只在秦雷眼前停一會兒,若是見他眼皮微垂。侍女便將那菜放在桌上。若是秦雷眼皮都不眨一下。那菜便被端下去,放在別的桌上,由陪坐地沈家人享用。
當然,按規矩來是這樣地,但天可憐見的,隆威郡王殿下平時吃飯極少超過六個菜,吃過幾次御膳,也沒有遇見過這種菜多到擺不開的情況。是以卻不懂這些鉅富人家的道道…
第一道菜餚上來了,這道菜是頭炮,大廚們自然要拿出最高水平,只見精美的青色瓷盤中,鋪著一層純白的雪,雪上有山、山上有松、四周煙氣繚繞。一圈維妙維肖、形態各異的小小白鶴圍著這雪山起舞,隨著那煙氣的流動,白鶴看起來就像真地在飛一般。
只聽侍女柔聲道:“白鶴歸巢。請王爺選用。”偏生這些侍女學的是吳儂軟語,選與享分不太清,秦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