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成,實在是讓人……
“康濟,你怎麼看?”
雖未回頭,但是宋子文依然知道進入辦公室的是陳康齊,他是他的秘書,從五年前唐腴臚在上海被刺後,陳康齊便一直呆在他的身邊。
“總裁!”
恭敬的輕輕鞠首,陳康齊心知總裁說的是什麼事情。
“開礦的確有利可圖!”
廢話,就連陳康齊都知道,他說的是廢話,開礦當然有利可圖,可以說得上是一本萬利。但宋子文問的顯然不是這個問題。
“既然是一本萬利,為什麼,他自己不去開礦?”
把話收了回來,陳康齊又皺眉說道。
“我不明白,僅僅只是河南兩個礦場,受到了一些阻力,可那些阻力不是不可克服的,即便是有地方上的掣肘,但是,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不是,就拿湖北省來說,只要他願意,楊永泰都能把省政府給他,當然,前提是他能給楊永泰需要東西。”
“只要地方上願意給他方便,他可以給他們需要的一切,工廠、金錢,甚至軍火。”
在提及軍火時,宋子文的唇角微微一揚,雖說他早已不在財政部任上,但他依然有渠道得到海關的資料,這幾年新一軍並沒有從外界購買武器,但是新一軍和華北各地卻流行起了德國新式花機關以及德國新式重機槍,那些武器出自何處,顯然不是德國貨,德國洋行都沒見過的武器,可能會是德國貨嗎?
製造武器對於可以製造大型機械裝置的北方有什麼難度嗎?沒有任何難度,只要北方公司願意,在新區那個封閉式的工業區內上百家企業,隨時都可以變成一座座兵工廠,前提是他需要,或許管明棠不需要,但是華北各省的軍閥以及各省實力派系,誰不需要?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他不自己做呢?”
陳康齊反問時,宋子文卻笑了笑。
“當然了,開礦的確掙錢,可是,康濟,你覺得的是開鐵礦掙錢,還是鍊鋼掙錢?”
“這個……肯定是鍊鋼!”
“可是鍊鋼也沒有製造機械裝置掙錢不是?煉粗鋼和普通鋼材,也沒有生產高階鋼材掙錢,所以……”
笑了笑,宋子文搖頭說道。
“這筆帳,管明棠算的很清楚,所以,他才會把開礦丟擲來,讓其它人去開礦,而他呢?他會建選礦廠,透過選礦降低成本,將來……他甚至還可能會把選礦廠賣給開礦的人,管哲勤這個人,雖說年青,可是他做的許多事情,既便是我能看出來,可卻依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的是,他鼓動別人辦礦,有他自己的算盤,他的算盤打的很精明。別人為了降低成本,就會選擇用北方製造的礦山裝置,最後再用礦產還錢,當然價格上自然要優惠一點,這錢當然不是自掏腰包,就像淮南煤礦,張靜江……”
唇角微微一揚,管明棠可當真是張靜江的侄女婿,連張靜江都算計著。
“淮南的煤礦,從民國二十二年開始採用北方公司生產的採礦裝置,這幾年產量一年遞增一百萬噸,北方的裝置是先進,而且價格低廉,可是淮南煤礦卻要以每噸低於市價10%,連續十年向漢陽供煤,這一年的損失可就是一兩百萬,十年下來,等於淮南鐵路白白送給漢陽公司一家鋼鐵廠,而且你也知道,當初他辦了一家河運公司運煤,現在淮南煤礦把那家河運公司收購了,結果又是用議價煤衝抵,這管明棠啊……生意上的算盤打的比張靜江還精。”
保羅真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您的意思是說,您一直洞悉其中的內情而沒有采取任何措施嗎?”
聳了聳肩,宋子文最後又感嘆道。
“不過,我並不覺得他這麼做有什麼,因為……如果沒有北方,淮南煤礦現在的煤產量不會超過50萬噸,而現在他們一年卻能生產三百萬噸煤。”
“總裁,那你是想……”
“既然,管明棠他能指出一座大型鎢礦,而且還願意提供裝置融資,若是咱們不去辦的話,傳出去,也只會讓人笑話。我已經想好啦,我們唯一能夠做的是——如管明棠的願,遊說資源委員會在江西投資辦鎢礦,嗯,他還說什麼銅礦
“是的,總裁,不過按他的意思來看,他希望銅礦,由必拓公司以裝置進行投資!”
“哦,看樣子,相比於鎢,他更需要銅!”
雖說只是一個非常簡單的要求,宋子文便看出了北方公司的需求。
“當然,總裁,無論是邯彰的建設,還是北方公司的生產,都離不開銅,他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