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慘叫聲提醒著段雲鵬這裡審訊正在進行之中,看著審訊室的‘門’牌,走到標寫著“13”號的‘門’牌旁的小‘門’,進入小‘門’的時候,他看到錄音機正在工作著,一名紀錄員正作著記錄,和記錄員點頭打招呼後,段雲鵬便站到了一旁的觀察窗處,觀察著室內正在進行的審問。
透過觀察窗,在看到那個被吊犯人時,段雲鵬能夠注意到他保持著脊椎的角度,看他在捱打時,依然保持著特定的角度,段雲鵬便知道李木過去的訓練沒有白費,這個角度能夠化勁。
在過去的幾年間,段雲鵬早就不再是當年那個名動江湖的“賽狸貓”,也不是刺客大盜,而是調查學校裡的一名教官,雖說教官的生活全沒有過去的生活那般多滋多彩,可是他卻非常享受現在這種安逸的生活,甚至於他還把當年的紅顏知已娶過‘門’,年前妻子還為他生了一個兒子,這種安逸的生活是過去他從未曾想象的,現在,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訓練這些年青人,把他們訓練成一個個新的“賽狸貓”,只不過,除去少數幾人外,其它人頂多也就是掌握一些技巧罷了,而眼前的正在遭受審訓的李木卻是一個例外,當年師爺老人家曾說過他是“天賦異稟”,而在段雲鵬眼中,李木同樣也是“天賦異稟”,天生就適合幹這行,正因如此他才會親自來到這裡,觀看李木畢業前的最後一次考驗。
“這是第幾天了?”
盯著室內心防依然沒有被攻破的李木,段雲鵬問道一旁的記錄員。
“第三級審訊,第三天”
三級、三天……也就是說,這場審訊前後進行了五天了了解這種“忠誠考驗”的段雲鵬知道,這是最後一關,只要學員透過這一關考驗,他們就能夠從培訓學校畢業,然後在合適的時間,被派往全國各地,尤其是淪陷的東北以及朝鮮甚至日本本土。
如果他無法透過考驗的話……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得意‘門’生”,若是沒能透過學校的考驗,而無法畢業,段雲鵬的心情不由緊張起來。
但願他能撐下去吧
時間,對於李木來說,他早就沒有了時間的觀念,面對酷刑審問他只是不斷的發出極其悲慘的慘嚎,在慘嚎發出的同時,他的腦海中不斷的回憶著在“反拷問訓練”時學習的反拷問技巧。
“捱打時,背永遠弓著,頭有頂意,身體不停地來回微晃。以打頭為例,他拳從前來,你就左右晃,他拳左右來,你就前後晃,萬不可靜等著捱打,一停就吃打壞了。脖子是關鍵,不要仰也不要俯,也不能僵。脖子力量平時要練一練……”
與此同時,透過那雙被打腫的眼縫兒,他觀察著審問人員的動作,不能被動挨打是反拷打極為關鍵的技巧,就是心中要估計對方出拳的節奏,看看他要出手了,身勢迎上去,一接觸馬上鬆下來後退。就這麼小小的幾毫米距離,來拳就弱了許多。
又一次,當對方的拳手揮來的時候,撐了三天的李木,估計要打上來了,提前叫出聲來,在慘嚎發出的時候,那拳頭落了下來,‘肉’體的痛苦便減少了一些。
“招了吧,只要你招了,政悳府是不會虧待你的”
在審問人員勸說他的時候,李木卻閉著眼睛在那裡進行自我催眠止痛。止痛主要靠呼吸,有節奏地呼吸,開始時快些,然後慢慢把呼吸放得悠長,但是一定要有節奏。呼吸的同時要感覺痛點配合呼吸一動一動的,疼痛感節奏和呼吸掛上後,就轉移注意力到腹部,呼吸越深長,疼痛感也慢慢減輕,最後就只知道呼吸的節奏而不知道疼痛了。呼吸的同時,他的腦子裡配合著呼吸節奏不斷的說“還好,還好,還好”,然後又重複“沒事,沒事”之類的話語……
“你小子骨頭夠硬的,你的同夥已經招了,你撐著還頂個屁用啊”
審訊員嘲笑著李木的硬骨頭,聽到審訊員的話,李木知道這是典型的心理戰,他開始在心中反覆思索著到底發生了什麼,幾天前,他和兩名同學被派往天津,在天津站卻突然被抓捕,然後他的頭被罩上了布袋,先是汽車,隨後又是火車,他估計自己現在應該是位於東北的某一個地方,這意味著他已經落入了日本人之手。
日本人?
在審訊的時候,他見到了日本人,自己是在天津被抓的,而現在卻在東北。難道平津方面已經和日本人合作了?
可惜這麼重要的情報無法送出,還有天津站怎麼會有敵人,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天津站內部很有可能有敵方間諜……在過去的幾天之中,李木的腦海中不斷的思索著種種問題,從而藉助這些問題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