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依然十分虛弱。教團人手緊缺,不可能分出人手去照顧她的。現在的城市百廢待興,熟識的塞爾西阿姨雖然願意幫忙,但是至少要等到幾天後才能來。
“嗯,雖然城西的那一小股惡魔證實有一隻的存在,所幸先前派去的騎士並沒有傷亡。得到情報後,布魯諾幹事親自帶人去了,想必沒什麼問題了吧。清理完這波,城市外圍的惡魔,基本上算是肅清了。”名叫歐泰的幹事的話語,將克雷多從回憶拉了回來。
“這樣嗎……那麼明天我們就可以進入城區了吧。”
“城心區域信仰亂流嚴重,我們還是等幾天吧。現在我們的人手嚴重不足,可以抓緊時間培養一下新人。”年長的幹事有些疲憊地笑了,“而且令妹傷勢嚴重,想必你一定需要時間多陪一下妹妹吧。”
克雷多嘆了口氣,“那就這樣吧。我回去了,大家也回各自居所休息吧。”
將新制造的插回劍鞘,克雷多莫名地想起了自己那把被黑巖斬斷的聖劍。
那傢伙……
到底為什麼,要將那一切破壞殆盡呢?
哪怕教團計劃的犧牲,哪怕竊取原本屬於斯巴達的信仰。為什麼要在新世界就要成功的前夕,重新破壞這一切呢?
教皇所說的新世界……
新世界。
果然,從一開始,自己就錯了嗎?到了現在,城市化作廢墟,信仰不復存在。
這是以前的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世界。
克雷多嘆了口氣,揉搓著因為長時間jīng神集而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突然,前方傳來人聲,似乎是個小男孩驚慌的叫聲。克雷多連忙加速,趕了上去。然而不是惡魔,一個衣衫破爛的少年,正在和一隻野狗對峙著。
三下兩下趕跑了野狗,小男孩這才一屁股坐回了地上。
“唉呀媽呀嚇死我了,沒想到連條狗都這麼兇……”
“城裡現在很危險,為什麼不呆在總部的臨時安置所?”
“因為妹妹生病發燒,所以偷偷來城裡拿藥。”
克雷多話語一滯,卻沒有再責備少年。“藥拿到了嗎?”
“沒有啊。”少年苦惱地抓了抓頭,“我家的房子已經塌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把藥翻出來。”
“那跟我來吧,我家裡大概備有一些發燒的藥物。”
一大一小兩人,一起踏上了回去的路。不知為何,克雷多有些話多。在路上,他給少年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
“唔,原來是這麼回事。你說的那個尼祿好厲害,居然可以打敗我們教團的巨人。”
“也許吧,”克雷多有些出神。
“但是聽你的話,似乎……並不反感她破壞你們的計劃吧?”少年假裝不在意地問了出來,然而還有些稚嫩的臉上掩蓋不住的試探和好奇卻出賣了他的狡黠。克雷多沒有點破,回應道,“實際上,她並沒有錯。也許是我們教團一開始就做錯了吧,沉醉於新世界,教皇大人錯了,如果我們當初及時阻止他的話,也不至於發展到現在這樣無可挽回的地步吧。”
風在吹,弗杜那廢墟上雜草的嫩芽,在惡魔之血的滋潤下,一顆顆地破土而出。少年抬頭看著克雷多,奇怪地反問道,“你在說什麼啊……”
“嗯?”
“房子塌了,再蓋起來不就好了。大家都還在,為什麼要說已經無可挽回了?”
克雷多愣住了。
“雖然很艱難,不過大家都相信能夠度過這次難關的。因為你們會保護這個城市的,對吧?”
克雷多笑了笑,“對啊。大家都在的話,一切還可以重來……吧?”
理想的新世界,果然必須得親手去創造才對啊。
夕陽垂暮,年輕的騎士團長,踏著霞光走在回家的路上。微風吹過,克雷多又想起了以前的無數時光,那彷彿就在眼前的rì常。同樣是回家的長路,同樣是血袖的夕陽。只是,身邊的少女變成了路邊撿來的野孩子,家裡也不再會有妹妹準備的飯菜了。
推開門。
“誒,大叔你怎麼了?”
克雷多愣住了。飯桌上,擺放著彷彿往rì那般豐盛的飯菜。
“姬麗葉?”
然而,這樣下意識的反應很快就被自己否定了。並不是姬麗葉,至少現在的她,尚且沒有獨自活動的能力。克雷多快步來到了飯桌旁。只見桌子的間,放著一個小便條。便條上寫著清晰的字跡,一枚子彈壓在上面。
砸掉了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