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些話,怕……是真的身上不好了吧。
“好孩子,你雖不是我親生,卻和我親生的一樣。你我這麼多年的母子情分,我不該這樣說,可是我眼看著就要……但求你,只把自己當成和玉兒,瀾兒一樣的身份,都是我親生的,日後幫扶著老爺才好。”
林澤先聽得這話,心裡還有些不舒服,想著這些年,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是抱養在林如海夫婦膝下的。可是他自問十分對得起林家一家,聽賈敏這樣說出來,自然有些看輕了自己的意思。可是待聽完,心裡又酸楚萬分起來,只覺得賈敏是怕她走後,自己又生分了,才要這樣說的吧。
林澤便伏在賈敏膝上,低聲道:“太太放心罷,但凡有我在一日,必護著弟弟妹妹一日,不叫別人欺負了他們去。”
賈敏至此,聽得林澤這樣一句承諾,才算是放下了心,也淡笑道:“我先謝過了。”
才說完,綠柔便在屋外道:“太太,姑娘那裡打發了青杏來問大爺什麼時候去呢。”賈敏便笑了,只說:“眼瞧著是他們性子又耐不住了,也是,我留了你這麼久,他們也想著你呢。”說罷,便要綠柔親自來送林澤,林澤忙推辭說不用,自己穿了披風往黛玉那裡去了。
綠柔見賈敏半靠在引枕上,便過來換了茶水,又問:“太太,可好些了?”
賈敏輕輕地嗽了一聲,只微閉著雙眼,“去請了老爺過來,就說……我有事要說。”
綠柔自去傳話不提。獨林澤到了黛玉院中,就見黛玉的二等丫鬟,青鶴和雪雁站在院中正在說笑,便道:“你們做什麼在這裡?”
那青鶴和雪雁忙過來請安,青鶴便回說:“姑娘要朱鷺在廊下看著鸚鵡,別叫它飛了。她原看著的,誰知朱鷺和別人說了會子話,也不知她是怎麼弄的,把鸚鵡的腳鏈子給拽壞了,那鸚鵡便飛走了,她怕姑娘罵她,便到處去尋,又尋不見,只求著黃雀給她紮了一隻假的鸚鵡來呢。”說著,又笑著指了指那空了的小籠子,只說:“誰想二爺來時,又起了興致要去逗那鸚鵡,這一下可不就發現了。”
因說的兩人又笑了,林澤雖不大懂,卻也不礙,只往屋內去了。才進去,就見那兩個丫鬟正跪在屋內,小臉慘白慘白的,愣是屋內暖意燻人也沒叫她們臉上泛起一絲兒的紅暈。
林瀾眼尖,瞅見林澤進來了就小跑過來,舉著手裡的東西就要給林澤去瞧。林澤脫□上的披風,雙目微垂,便瞧見了林瀾手裡的玩意兒。又深覺有趣,便拿來細細的看了,果然精巧十分。雖是用草編的鸚鵡,可是上面用彩色勾勒了,又沾了鵝毛,一眼看去還當真不大瞧得出來。
便問那地上跪著的兩人,“你們哪一個是黃雀?”
那左邊的小丫鬟顫巍巍地說:“正是奴婢。”
“你這手倒巧的很,這鸚鵡編得活靈活現,遠遠地瞧了還當真分不出真假呢。”才說完,那內室就傳來一聲冷笑,林澤抬眼看去,就見黛玉換了家常的衣裳從屏風後面出來,一身鵝黃色長襖裙,領口一圈兒風毛,襯得容貌越發輕靈清秀了。
黛玉瞪了林澤一眼,才又去看地上跪著的兩個丫鬟,只冷笑道:“按理說,這原不是什麼大事,獨你們行為實在可惡的很。”又道:“我素知黃雀手巧的很,卻不知道這手藝原是為的來矇騙主子?”
黃雀聽罷,忙伏地哭說:“不敢,再不敢有這樣的心思。”
那朱鷺早嚇得不行,也哭道:“姑娘,就饒了我們這一次罷!”
她們原是新提拔的丫鬟,年紀不過十歲左右,哪裡穩重得了,和黛玉這樣的天資聰穎自然不同,只一心稚氣未除,想著玩罷了。林澤雖也有意要說話,到底這是黛玉屋裡的事,他也不好插。手。再者,黛玉新近學著管家理事,正該立立威,否則日後誰肯服她呢。想到此,便也止住了話音,只拉著林瀾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
黛玉瞅了一眼林澤,見他神態自然,也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心想他們三個每日相聚時日也不多,怎麼好為這兩個白浪費了。便道:“我也不想罰你們什麼,你們自離了我的院子,別處去罷。”
這還了得!比不罰還嚴重得多了!
那兩個丫鬟哭得淚人一般,只求說日後再不敢這樣了。外邊那兩個丫鬟似乎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便隔著簾子跪在外頭求情起來。黛玉寒著臉,只道:“要罰你們,我還嫌費事。不若打發出去的乾淨,省的你們心裡有氣,我也不自在。”
兩個丫鬟便急急地說:“願革了一月的銀米月錢,只求姑娘消消氣,別同我們計較。”
黛玉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