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宣賈政入朝,在臨敬殿陛見。”說畢,也不及吃茶,便乘馬去了。
賈赦已經得了林澤的話,心裡雖有些驚疑,卻比賈政等人沉穩許多。賈政雖也聽了賈赦的話,但是那麼似是而非的,誰知道是真是假。一眾人等皆不知是何兆頭,只得急忙更衣入朝。
只一會兒,賈母等閤家人等也收到了訊息,心中皆惶惶不定,不住的使人飛馬來往報信。
有兩個時辰工夫,忽見賴大等三四個管家喘吁吁跑進儀門報喜,又說“奉老爺命,速請老太太帶領太太等進朝謝恩”等語。
那時賈母正心神不定,在大堂廊下佇立,那邢夫人,王夫人,尤氏,李紈,鳳姐,迎春姊妹以及薛姨媽等皆在一處,聽如此信至,賈母便喚進賴大來細問。
賴大稟道:“小的們只在臨敬門外伺候,裡頭的資訊一概不能得知。後來還是夏太監出來道喜,說咱們家大小姐加封為賢德妃。後來老爺出來亦如此吩咐小的。如今老爺又往東宮去了,速請老太太領著太太們去謝恩。”
賈母等聽了方心神安定,不免又都洋洋喜氣盈腮。於是都按品大妝起來。賈母帶領邢夫人,王夫人,尤氏,一共四乘大轎入朝。賈赦,賈珍亦換了朝服,帶領賈蓉,賈薔奉侍賈母大轎前往。於是寧榮兩處上下里外,莫不欣然踴躍,個個面上皆有得意之狀,言笑鼎沸不絕。
林澤去接黛玉的時候,就見黛玉臉頰泛紅,一雙鳳眸微微泛著水光,不由地笑道:“玉兒這是醉了?”
黛玉只斜睨了他一眼,正要說話的時候,就聽得身後已經傳來一聲嬌笑。林澤回頭看去,原來竟是鳳姐。只見鳳姐身上穿了一件芙蓉紅鏤花對襟短襖,鑲著灰鼠風毛,下系鵝黃五色盤錦棉裙,髮間綰了金墜腳扁簪,鬢角別兩朵絹扎的粉桃花兒,越發顯得容色清麗,唇若紅菱,掩不住天生的秀色。
“璉二嫂子,好久不見了。”
王熙鳳的肚子已經鼓鼓的了,可她身材纖細,懷著身孕仍然步伐敏捷。林澤瞧著跟在她身側的平兒,不禁微微一笑。怕是苦了她身邊服侍的人,這樣不肯安靜的主子,懷了身子也不省心呀!
果然,就聽得平兒笑道:“奶奶,你可小心著腳下。若你有個一二的,回去二爺還不得扒了我的皮!”一面說著,一面已經低頭給林澤和黛玉請安。
王熙鳳便笑道:“瞧瞧,我在家裡有一個小管家,出來了,還有一個女管家。等回去了,又來個老管家!哎呦呦,可把我當什麼了呢,竟半點自由都沒有了。”說著,便拉住黛玉的手衝著林澤笑道:“林表弟,我覺得林妹妹在我這裡竟好。你也別帶她回去,只留她和我一處兒說話。等明兒個我身邊沒人這麼看著我了,再接回去不遲。”
說得黛玉和林澤都笑了,黛玉更是笑著說:“璉二嫂子這麼說我呢,難道我竟是給你解悶兒的了?”又對平兒道:“你家奶奶這樣說話,你可也不管管。如今你也是主子了,怎麼還讓她這麼驕傲橫行的!”
平兒只抿著嘴輕笑說:“她最是個不能激的,我哪裡敢呢。我稱主子,可要真正兒的主子哪裡去呢!”一面說著,一面便拿了披風給鳳姐穿上。又對黛玉笑道:“林姑娘既和我們奶奶好,怎麼還這麼趕著要回家去,不如在咱們那兒住一宿陪奶奶說笑說笑?”
黛玉笑得不行,只拿手拉著平兒對鳳姐說:“我平日裡還打量你最能說不過的,如今才知道,你身邊這個才最能說!”說著,又笑道:“等日後有的說笑玩鬧的,只等你平平安安地給我生個小侄子,也就是了。”說罷,便笑著看向王熙鳳鼓起的腹部。
王熙鳳便道:“今兒個算是留不住你了,改日可定要來的。”又想到今日宮裡頭傳下來的話,不免心裡也有些不安,便向林澤問:“林表弟,你先時在前頭的,可瞧著是什麼重要的事兒?”
林澤便道:“聽說是大喜的事兒,單瞧著府上有品級的女眷都進宮謝恩,也可知大約是你們家娘娘的好事兒。”說到這裡,難免想到賈赦那時和賈政說話的樣子。他反正是把魚餌都給了賈赦,至於說賈赦到底能不能釣到魚,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兒了。
等林澤和黛玉辭別的王熙鳳時,賈母等人卻仍在宮中未及回來。林澤也不欲多等,只帶了黛玉回去了林府。才把黛玉送回屋子,就聽林成過來說林如海又找自己。林澤心裡正納悶呢,這多早晚的,怎麼就找著自己有事兒了?
可一到林如海的書房,林澤就嚇得一愣,見著坐在上座的那人,忙躬身請安道:“微臣給皇上請安。”
皇上是個和藹可親的人,這一點林澤一點都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