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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居然和一個大明星這麼近距離地交談了,她還對我說了謝謝,這感覺好極了。以至這房子裡隨之而來的寂靜和傢俱縫隙間透出來的古老味道也沒再影響到我的心情,我快樂地哼著歌,快樂地收拾著桌子上的東西。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外面一陣腳步聲,急急忙忙的,一路小跑。我下意識抬起頭,隨即看到一個丫鬟裝扮的女孩子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好象後面跟著什麼人似的。我想可能是哪個小演員。

心情好,於是跟她打了個招呼:“早啊,來吃早飯啊?”

但她並沒有回應我。繞過桌子她快步朝裡屋裡進去了,我咬著手裡的餅看著她的背影,沒等把餅嚥下去,就看見又有兩個丫鬟打扮的女孩從門外跨了進來。桃紅色的坎肩桃紅色的裙子,看上去比較陳舊,戴在她們髮髻上的飾物也是。她們進來的動作有種雷厲風行的迅速。

這當口剛才進去的女孩子出來了,手裡抱著只方盒子,才出來一眼看到那兩個新進來的女孩她似乎吃了一驚,手裡盒子乒地聲落地,頭一低就朝門外衝了出去。

卻轉眼被那兩個女孩子扯住,眼見她回頭似乎想說什麼,還沒開口,臉上啪的捱了重重一巴掌,打得她嘴角迅速腫了起來,我看呆了。

“小賤蹄子!鬼鬼祟祟過來偷以為沒人看著嗎?!”打她的那個女孩厲聲道,彷彿她偷了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般。

捱打的女孩子爭辯:“我沒偷!我是給主……”

話音沒落臉上啪的聲又是一巴掌,而這工夫我也回過神來了,丟開餅迅速朝她們跑過去,沒等靠近,突然頭裡一陣暈眩,這讓我不由自主低頭抓住桌子緩了緩自己的步子。

片刻暈眩的感覺消失了,再抬頭看向門口,那三個女孩卻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門口這裡空蕩蕩的,遠遠一陣拖沓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不一會兒門口出現了本新伯的身影,他拿著只很大的托盤,顯然是過來收東西的。

見到我他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你怎麼了。”

“本新伯,你剛才有看到三個丫鬟打扮的女孩子嗎,就是那個劇組的。”

他再次疑惑地朝我看看:“沒有。”

沒看到……

我想著剛才那兩下凌厲的巴掌,還有她們彼此間臉上的神情,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和本新伯說。

“怎麼了。”見我不吭聲,本新伯又問了我一次。

我搖頭:“沒事。”

第五章

穿過三重院落,再沿著一條被大片竹林遮得幾乎看不清楚路的小石子道向北,再走三五分鐘路光景能看到一片池塘。池塘不大,被三條長廊環繞著,差不多也就一個院子的大小。中間有塊長滿了青苔的假山,依稀可以看到上面大大的,還沒褪光陳年老漆的三個草體字——‘荷風池’。

本新伯說荷風池是易園裡最有特色的景點之一。

顧名思義,荷風池就是一個種滿了荷花的池子,不過可能花期還沒到的關係,雖然已經算是入夏了,我到了之後沒看到一朵盛開的荷花,有的只是一大片一大片墨綠的荷葉和花苞,在下午好容易露出一角臉的慘白色陽光裡有點疲憊地擁擠在枯萎的浮萍上,一層疊著一層,把水面遮得嚴嚴實實。偶而風吹過,那些厚厚的葉子抖出沙沙一陣清冷的碎響,而樹上的麻雀也緊跟著嘰嘰喳喳鼓譟起來,鳥聲和碎響聲,讓這片空一無人的地方聽起來熱鬧非凡,可是也僅僅是聽上去而已。更多的是一種奇怪的空虛感,不論是景色還是風景。

本新伯說得不錯,沒什麼地方能比這裡更適合打發午後一個人的無聊時間,只需要往池塘邊的長凳上一躺,那些從池子裡散出來的幹荷葉的味道,和背後那片被太陽曬出來的微燙,就足夠讓人感到眼皮子發沉。

我找了條還算乾淨的長凳坐了下來,開啟手機看了看,裡面沒有狐狸發給我的留言,於是躺下身準備小睡上一會兒。可是周圍的聲音和光線一時又讓我很難入睡,它們是那樣明亮和吵鬧,即使閉著眼睛也像群不安分的精靈在你眼皮子和耳膜外舞動。於是只好睜著雙眼乾巴巴看著池子裡那些濃密的植物,看它們蓬勃張揚著它們旺盛的生命力,從很多年前開始一直持續著的重複的過程。

忽然想起它們或許是這房子裡最持久也最鮮活的見證者了,雖然看上去那麼柔軟而脆弱,但即使是房子都在逐漸老去,惟獨它們依然是年輕的,每一年生長開花,每一年靜靜目睹著這裡的物是人非。更有甚,在它們前一刻的記憶裡,坐在我身下這條凳子上的還是些梳著油光可鑑的頭髮,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