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了,陳同學,我最近身體有點不舒服,在‘圓北醫院’住院四天,今天才剛剛回家,手機之前一直不在身邊,抱歉了。”
“真的假的,你生了什麼病,需要到住院那麼誇張?”,女聲懷疑的問道,但語氣裡的不滿卻明顯少了很多。
“就是胡亂吃東西,搞得腸胃不好了,”張木子丟擲了早已想好的藉口,“總之論文的事對不起啦,我會向Tim(提姆)老師說明情況的。”
“如果你是因為生病沒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社會作業’的話,那也是不得已啦,”聽他這麼說,電話裡的女聲反而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太過咄咄逼人了,語氣一變,很有領導者風範的說道:“算了,你也不要特意和老師解釋了,大家都是同學,相互幫忙沒關係的。
這樣吧,今天下午‘小組’其他同學本來約好要來我家完成論文的最後修改,如果你方便的話,就把地點換成你家吧。
到時候和其他同學道下歉,再看看論文草稿,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就算你也一起參與創作好了。”
‘社會科’的作業成績並不計入聯考考量,卻關係高中生們的畢業成績和操行評語,對於‘升學目標’不同的學生來說,其重要性完全不同,不打算留學者,這分數可有可無;
但對於有志於去讀國外名校的學生來說,卻是入學鑑定中不無小補的科目成績。
對於沒有留學念頭的張木子來說,打電話的真正目的自然不是為了挽回自己的社會課作業成績,不過能不被老師責難總是好的,他感謝的說了句,“真的嗎,那太不好意思了。
這樣吧,等討論完論文,我晚上請大家吃大餐當做賠罪。”,作為鋪墊,緊接著便說出了自己真正迫切的要求,“另外還有件事要請你幫忙一下。
陳同學,我記得你家裡好像是開搬家公司的對嗎,我表叔明天想租一輛中型箱櫃式搬家車用可以嗎?”
“只租搬家車,不用工人嗎?”電話裡的女聲奇怪的問道。
“是啊,我表叔最近去南部做生意,打算把家從‘圓北’搬去‘蘭宜’,有幾件大件的古董瓷器,搬家公司說運送的話只能按工藝品保值,他當然不願意,所以想只租輛搬家車,司機、工人都找自己放心的人做。”張木子按照早已想好的藉口解釋道。
“這樣啊,可是連司機都不跟的話,我家的公司之前沒有例子哎,更何況現在的運營方式是每輛搬家車配好一組工人,只租車的話…”電話裡的女聲遲疑的說道,卻被張木子急聲打斷,“費用的話好說啦。
我表叔蠻有錢的,就算包那組工人一天的薪水也沒問題,十萬一天可以嗎,幫幫忙啦,同學。”
在‘圓臺’願意吃苦做重體力活的人很少,所以像搬家工、建築工之類的體力勞動者,薪資遠在普通文員之上,一天做上十個小時,收入過萬是常有的事。
可即便如此,按照一輛搬家車配四個工人,一名司機來算,五人累的半死,日薪總共也不過四萬多元,再加上租車的費用,張木子能給出十萬的價錢,已經是非常之高了,更何況還有同窗的情面在。
因此電話另一端的女聲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還主動減去了一小半的費用,“不用給那麼多了,工人、司機休息的話,發二分之一的薪水就好;
租車嗎,中型箱櫃車一天兩、三萬就差不多了,算一下,總共六萬元還包滿油,我和老爸講講應該沒問題的。”
聽她答應下來,張木子心中一塊大石落下一半,“真太好了,那我讓表叔明天早上六點左右去取車可以嗎,會不會太早?”
“沒關係啦,現在搬家公司都是通宵營業的,還有人凌晨搬家呢,”電話裡的女聲笑著說:“你明早讓你叔叔去新泰街的‘家詳物流公司’取車就可以了。”
“好的,謝謝幫忙了同學。”事情敲定,張木子終於鬆了口氣。
“不用,”電話另一端的女聲說道:“現在已經下午一點多鐘,快到‘小組’同學集合的時間了,你家在哪,我通知他們改去那裡?”
“我家在‘內河’華興路八十九號,坐圓運十一路到華興西站向前大概兩三百米就到了。”雖然以張木子的宅男性格,目的達到後,便不想再和同學一起做什麼論文修改,但此時他還有求於人,也只能報出了家庭住址。
“那好,等我們過去了再電話聯絡好了,待會見。”電話裡的女聲最後說道,之後便是一陣‘嘟嘟嘟…’的忙音傳來。
而這時張木子已經從床頭櫃上拿起了自己的C型谷歌眼鏡架到鼻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