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桌前坐下,突然開口輕聲道:“舊債,我從來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揹著什麼舊債,不過如果真的有的話,我是個很講道理的人,其實並不介意在合理的範圍內承擔自己應該負的責任。
但是在那之前…”,講到這裡他緩緩轉頭,望向不遠處露出得意神色的壯年男子,心念轉動之下臉孔上忽然升起一股鬱郁青氣,四散開來,聲音變得充滿一種無法描述的殘暴意味,繼續說道:“我們要先算算新仇才行!”
被張木子突現出的猙獰氣勢所震懾,處事以手段殘暴,謹慎、小心聞名的壯年男子就覺得心臟猛然一糾,抖手從袖口中甩出一把手槍,同時高聲吼道:“大家小心…”
但還不等他抬手將槍口指向敵人,突然就見張木子胸前的衣服紐扣裂開,數十條成人手腕粗細,頭部長著人類五官的怪蟒在空氣中游動著湧現出來,顯露著木然的表情,瞬間便將包廂裡的壯碩大漢一個個緊緊纏住。
而這一切行動所發出的聲浪,都被伴隨著張木子臉孔青色浮現而莫名誕生,環繞在包廂牆壁、拉門四周的一陣陣輕風撕扯、吞噬,竟沒有一絲一毫傳到室外。
其他人被人頭巨蟒纏身,一下便失去了抵抗能力,只有壯年男人憑著自身驚人的力量還勉強支撐著雙臂,看到他脖頸上暴露著青筋,高聲嘶吼的樣子,張木子微笑著站起身來,語氣驚訝的說道:“沒想到現在當綁匪竟然這麼好賺,會有去外星做‘進化調製’的財力。
不過你這是做的哪一方面的‘調製’呢,力量還是體質,或者是真的花了大價錢,全面提升了身體指標?”
“張木子,你父母,父母還在我們手上…”沒有理會張木子玩笑般的,壯年男人聲嘶力竭的吼道,話沒講完,便被一個舉在臉前的手機那突然刺眼亮起的閃光燈所打斷。
之後張木子溫和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你當我是你這種‘調製進化’了身體,卻沒有進化腦袋的傻瓜嗎。
如果乖乖受你們擺佈的話,恐怕我這一輩子更不可能和爸、媽再見面了,現在這種局面只有把你們這些‘害蟲’全部碾碎,由我親手救出父母才是唯一的選擇。”
聽到這番話,壯年男子嘶吼道:“那你就做好給你父母收屍的準備吧。
我們都受過專業的訓練,你休想問出什麼話來,還有我們這些人只要幾個小時不和‘老巢’聯絡,就會有人‘處理掉’你父母。”
“是嗎…”望著壯年男子表現出的兇狠樣子,張木子微微一笑,伸出一個手指用極其緩慢的速度插進了他的眼眶,絲毫不顧其變聲的哀嚎和咒罵,彎曲起指頭將眼珠連血帶肉的掘了出來,溫和的說道:“也許你們受過的所謂專業訓練,並不能讓嘴巴變得那麼緊呢。
你知道我有非常多、非常多的錢吧,如果我父母真的出了意外的話,我會僱傭全世界最好的偵探調查你們的身份,找出你們的父母、兄弟、子女,剜出他們的眼睛;
拆出他們的骨頭;
把他們的血肉一條一條的撕下來…”,一邊說著,張木子一邊走回矮桌前,開啟兩個不同顏色的瓷罐將裡面的烈酒和粗鹽摻在一起,重返壯年男子身邊,用手抓起溼漉漉的鹽巴,塞進了他血肉模糊的眼洞。
就算是最堅強的硬漢也不可能抵抗得了這種超越人體承受極限的劇痛,瞬間那壯年男子已被怪蟒牢牢纏住的身軀劇烈之至的抽動起來,嘴巴里發出的聲音再也沒有了人的語調,只剩下源自動物本能掙扎活命時的哀叫。
而張木子絲毫都不理會他瀕死的哀嚎,也不發問,顯得有些神經質的繼續自說自話著,“你知道嗎,我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很幸福、富裕的家庭,嬌生慣養的長大,雖然性格有點內向,但熟悉的人都覺得我是個善良、單純的人。
事實上這樣的想法也是對的,有時候看到廚師殺雞我都會覺得殘忍,可是,人的思想這種東西呀,真的是非常複雜而奇怪,遠遠不是單純用幾個名詞就能涵蓋的。
比如你知道世界上第一部‘動物保護法’是誰頒佈的嗎阿道夫。黑得勒,一個可以把上百萬的同類趕進毒氣室毒死之後,用他們的屍體做肥皂和鐵釘的惡魔,卻認為打獵是件非常不人道的事情,立法禁止,這是不是件很可笑的事情。
但是在不斷演變的現實面前,人的思想和行為會發生怎樣的變化,是誰都無法預測的,再比如我自己,雖然在非洲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最適應的社會規則竟然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可在今晚之前,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會因為仇恨,活生生挖出人的眼睛;
會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