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進一個巨型鐘鼎,被人重重一撞,嗡嗡作響,鈍鈍而痛。***,有錢人都不說人話嗎?下屬公司就下屬公司唄,還旗下,你也是老公騎下的吧,彥昔邪惡的想。
韋曼娟笑得別有深意,問,你準備買幾套啊?
彥昔扯著嘴笑一下,我是窮人,跟你不能比,只買一套。
韋曼娟琅琅而笑,如黃鶯出谷:一套?自己住嗎?哎呀,這裡都是小戶型,適合投資,不適合人類居住的呀!彥昔喲,你這麼優秀,不會這麼委屈自己吧?
看著曼娟瞬間**的表情,彥昔氣得牙都掉了,不適合人類?哼哼,我看是不適合你這種類人吧。在學校裡她們就是對頭,曼娟一開始想跟彥昔交朋友,彥昔不恥曼娟行徑,對她不冷不熱,還暗裡形容她為蔦蘿,擅攀援。後來話傳到曼娟耳裡,曼娟怒罵彥昔自戀假清高,二人結下樑子,同學四年,愣是說話不過十句。
彥昔笑笑,順口胡謅:聽說你老公都禿頂了,兒子都已經談戀愛了,你也不必這麼委屈吧?
韋曼娟早已百鍊成精,水來土掩:呵呵,彥昔你還是那麼幽默耶,聽誰瞎說的?我老公年紀大是大一點,年紀大點疼人嘛,不過頭還是好好的呀,再說,男人嘛,又不是掛在牆上看的,中看有個屁用,關鍵是要中用的呀,對吧,彥昔。我老公啊……
曼娟的演講稿已爛熟於心,口若懸河數來寶般說起她老公,說得一個天上有人間無,前無古後無來,彥昔想起愛吃的醬鴨舌,不知是不是越聒噪的鴨子,舌頭的彈性越好呢?
彥昔嘿嘿敷衍著,曼娟與她宿敵老死不相往來,結婚時給她了請帖,大大的喜字張著獰笑的血盆大口,彥昔看著鎦金大紅請帖感覺就象一份戰書,隨手扔到垃圾桶。今天終於還是被曼娟逮到機會。
――下一組!
彥昔如蒙大赦,到我了到我了,改天再聊!連忙往裡走,撇下曼娟意猶未盡。
………【祁揚飛的出場(1)】………
果不出所料,那套戶型只剩二十八層以上,一個白淨秀氣的男銷售利索地幫她算了一下,二十九層的,單價一萬六千八,總價八十四萬,當天可享九九折,再加二萬抵三萬的認籌,一共八十二萬,喏,那邊是銀行受理人員,公積金商貸都行,付三層,大約二十五萬,可以的話馬上下定,三內天付完餘款,白淨男邊說邊往外拿銷售單,前後不過三分鐘,說話如子彈飛,行動如流水線。
彥昔瞪大眼睛問,矮一點的沒有了嗎?一套都沒有嗎?
矮一層就少一百一平,最矮的一套總價少一二十萬。
白淨男雙手一攤,搖頭做無奈狀。
彥昔不死心:我才兩百號,你就說賣完了,怎麼可能?難道前面進去的人全選的這個戶型?
白淨男一付你真聰明正是如此的表情。
早上出門時彥昔的爸爸神秘兮兮的拉著彥昔,丫頭,你每月給你媽的錢,都替你存著呢,放心,啊。如果不夠,我們還有,噓,你媽不讓告訴你,你別說,啊。
彥昔被爸爸的突如其來的表白嚇了一跳,爸爸平日裡什麼都不操心,其實心裡鋥亮的跟剛擦的不鏽鋼鍋蓋似的,看著爸爸兩鬢漸白,彌勒佛般挺肚而笑,白色的漢衫上還破了幾個洞,彥昔剎那間慚愧不已,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恨天下多敗兒,轉身出門,眼淚差點掉下來。
彥昔算了一下,自己有三萬,每個月給父母二千給了三年,大約有個七八萬,這就意味著還差十好幾萬。
白淨男不耐煩,水筆不停敲著手心,不斷催促,想定就快點吧,你看後面還那麼多人等著呢,再晚連高層都沒有了,機不可失啊,再說,高層也貴不了幾萬嘛!實在不行就換個戶型嘛!
彥昔望著後面的長龍,一時錯亂。
打她參加工作,碰到客戶是上帝,她是孫子,籤個合同客戶是甲方,她是乙方,還是個孫子,每個月自動納稅,可從未體驗到納稅人的權益,仍舊象個孫子,還是個交錢給主子主動受虐的變態孫子。今天,好容易有機會當回爺,可現孫子變成掌中寶心尖肉,成真親孫了,自己倒象個打腫臉的假胖子,貼了鬍子的老太監,不受人待見。
彥昔看到曼娟,正和旁邊的幾個美婦比劃著樓盤,偶爾向這邊張望,神色驕縱,目光如穿透凹凸鏡的烈日白光,彥昔噌的一下就被點燃了,沉聲問:你們宣傳不是說絕對不捂盤,不搞內部銷售嗎?
白淨男一臉誠實:是啊,我們這次是絕對公開公平的,所有房源全部一次性公開,一套不留,但你選的戶型確實被前面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