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氣對望，真是將慫慫一窩啊。秦小虎對著肥曾的方向豎了根中指。

突聽一個聲音：我現在千城辦事處這邊，和銷售跟祁氏集團多元化資訊系統的專案，馬上就要應標。最大競爭對手是慧聯，本來我們是沒有機會的，經過努力現在已經和慧聯平分秋色，如果慧聯降價而我們不降，將完全喪失中標機會，所以，我希望這個單在價格上，總部能務必給予特殊支援。

是袁帥。一字一句，鏗鏘有力。一片寂靜。作為技術部門高工，作為非銷售人員，居然開口，居然要特價。以他的身份，一開口，要承擔多大的責任，和非議。售前技術雖和銷售搭檔，但分工明析，井水不犯河水，沒有誰直接會為某個銷售人員說話，起碼，彥昔從沒見過，更別說要價了。他這局外人的幾句話，抵得過銷售的長篇大論。為什麼要冒這大不韙？彥昔握話筒的手微微發顫。

果然，總部回覆，袁工，既然你都說這個專案困難，這個，具體情況，我們會下再交流吧。迴旋餘地已然留出。

電話會議終於結束，徐思凡憤憤說：別人老大都護犢子，講困難，要資源，我們這位倒好，裝聖人……

秦小虎：哼，別人老大是*的，我們這位是鴿派的……嗯，不是鴿子的鴿子……是……說著舉手成刀，在下腹前一切，說，不象個男人，是割派！

幾人悶笑不已。秦小虎說彥昔啊，你夠走運，有袁工幫你說話。彥昔見袁帥走廊走過，忙追出，追到茶水室，袁帥正衝咖啡，頭也不回，問，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呃，不用。彥昔搓著手，嘴巴張開又閉上。有一種人，明明對你千般萬般好，謝謝二字卻難以出口。

袁帥突說：你今早坐誰的車來的？

彥昔一楞，難道被看見了？不會啊，自己怕顯眼專門停在側門啊。壞了，工程部的窗戶剛好對著側門，這麼巧被他看到。

彥昔：呃，一朋友。

袁帥笑了笑：寶馬745還是黑牌，你朋友不簡單啊。呃，找我有事嗎？

彥昔一肚子感謝莫名就吞下去：袁帥，申請價格是我的事，你剛才為什麼在電話會議裡越俎代庖？

袁帥搖頭：我什麼時候申請價格了？我只是說希望這個專案總部能支援，價格當然是你申請，我又不填特價申請表。

彥昔心頭一暖，還真會狡辯。默了默，一肚子感謝反芻回來：袁帥，不管怎樣……謝謝你。

………【忍還是狠還是滾】………

袁帥：我趁著大會提出來，是想讓上上下下都知道這個單，如果沒有價格支撐，肯定拿不下來。況且，我說肯定比你說管用。

彥昔笑：那是那是，您尊口一開，擲地有聲啊，誰敢不賣您的面子啊那就是……狗眼看人低啊……

袁帥：彥昔同學，拍馬屁是需要智商的，我看你省省，別免為其難了吧。再說，我又不是為了你。這個專案從毫無希望一步步走到大有希望，如果僅因為價格落敗，那是公司的損失，所以，於公於私我都要……突然止口，彥昔正一臉怪異的看著他，於公好理解，於私是什麼意思？

袁帥咳咳兩聲，攪拌棒攪的杯壁達達急促的響。恩，於私嘛……是你說過請我吃喝玩一條龍的，喂，你到底什麼時候兌現啊！

彥昔翻著眼睛想了下，猛跺一腳，哎呀對了，我下午還要開會，恩，我得去準備準備。

轉身就走，對不住了袁帥，下個月發工資再請你，我現在比你贊助的乞丐還窮啊！

下午肥曾又逐一和銷售一對一懇談，彥昔最後一個。在重複傳達了公司精神等毫無油鹽的內容後，肥曾小眼熠熠發光，RUNNCY，這個專案連袁工都替你出面啦，你可一定要拿下來啊。

彥昔微笑晗首：我一定爭取，袁工也說了，價格上一定要有支援，所以，也希望您能爭取些支撐政策。

肥曾笑了兩聲，乾的象洗衣機脫過水一般：儘量儘量。不過，還是那句話，不要想著總要領導幫忙嘛。我要你拍胸脯保證，不論怎樣，你都能拿下這個單！

怎麼可能。職場準則，要麼忍，要麼狠，否則滾。彥昔不想忍也不想滾，笑眯眯合上本子，心中膽氣沖天，說，拍胸脯保證？對不起，曾總，我沒胸！起身用力踩著高跟卡卡離開。

………【磨刀霍霍】………

什麼，你說你沒胸？哈哈哈哈，摳摳笑趴桌上，彥昔，你這有祁揚飛打底，膽兒越來越肥了啊。

彥昔得意的一抬下巴，此時心態與兩月前完全不一樣，雖然慧聯調價，但祁揚飛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