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帶頭壯漢的一聲暴吼,一道灰白色光芒閃過,三名舉起盾牌防禦的基德拉白刃步兵被擊飛出去,隨即撞倒了後面幾名步兵,摩比鎮的民兵趁機跟隨在後面,牢牢的楔入了對方的陣列。
“嘡嘡嘡嘡……”雜亂的金鐵交擊聲不斷響起。
尖刀劃開胸口,長劍刺入肋下,利斧斬開肢體……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鮮血如同突降的暴雨,大量傾瀉在地面上,另外再加上掉落在地面的肉屑與碎骨……原本清脆秀麗的草坪,在瞬間變為殷紅可怖的修羅場。
陷入死斗的雙方,此時此刻比拼的是士氣、素質與數量——摩比鎮的民兵擁有更加旺盛計程車氣,而基德拉的白刃步兵則以更為優秀的素質見長,但雙方士兵的數量卻相差懸殊……
……鮮血持續從破裂的軀體中飛濺出來,殘肢斷臂則凌亂的滾落在地面上——殘酷的白刃戰持續進行著……
壯漢此刻早已渾身浴血,他的周圍堆積了十數具白刃步兵的屍體。在他行進的途中,每一道灰白色的閃光過後,都伴隨著一聲或數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盾牌被擊裂,胸甲被撕開,頭顱被劈碎,身體被斬斷——一個嗜血惡魔的形象在基德拉軍的心中形成,他們第一次在零距離體會到了狂戰士的恐怖,但是……
“收束隊形!穩住陣列!不要慌亂!……”在對方指揮官老練的排程下,無論摩比鎮的民兵們如何突擊,都無法穿透對方的陣列,即使一名優秀的狂戰士與他們站在一起……
隨著白刃戰的繼續,摩比鎮的民兵一個個倒下了,而基德拉的白刃步兵卻像殺不完一樣前赴後繼……最終,只剩下壯漢一個人……
“吼!”一柄利劍刺入了狂戰士的左肩,但他卻如渾無知覺一般,反手斬斷了持劍的手臂!
“吼!”另一柄利劍劃開了狂戰士後背的面板,灰白色的光芒閃過,那名基德拉的白刃步兵被攔腰斬斷!
“塔利那!穆吉納斯!……”雙目赤紅、遍體鱗傷的狂戰士高唱“狂戰士戰歌”,大力揮動“狂人戰劍”,向前一路斬殺……大片大片的獻血潑灑在地面上,有自己的、也有敵人的……
“……厲害,這名狂戰士,到底是什麼人?恐怕在狂戰士部落中,他也算是百裡挑一的勇士……”基德拉軍的指揮官在不遠處親眼目睹了這場血腥的戰鬥,他的手套已經被手心不斷滲出的冷汗浸溼……
“我們到底還要死傷多少士兵才能殺死這名狂戰士?……精神已經超過了**的極限嗎?”他用顫抖的聲音喃喃的說道。
……戰場中,狂戰士的動作終於開始慢下來,但他仍然發了瘋似地向前突擊……
“吼!”三柄利劍刺入狂戰士的身體,但隨即三顆頭顱飛向半空……
壯漢已經不知道自己殺傷了多少人,他只知道不停朝著目標前進、揮劍。在他的身後,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清晰的印在大地上……但無論狂戰士擁有多麼驚人的體力,他也終有達到極限的一刻……
“塔利那!”明顯感覺到自己已無法接近對方指揮官的狂戰士,在獻血與碎肉形成的旋渦中瞅準機會,高唱狂戰士的戰歌,用一個迴旋重擊逼退身邊層層圍困的白刃步兵,隨後向目標——基德拉的指揮官,猛力擲出了手中的“狂人戰劍”。
“不好!”基德拉軍的指揮官下意識拉緊韁繩,想撥轉馬頭,但為時已晚……
“砰!”一聲巨響過後,“狂人戰劍”在擊中目標的前一刻,彷彿遇到了一堵無形的牆壁,隨之斜飛出去深深插入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
“……始於大氣,終於大地……遵從呼喚的雷電,快速匯聚於空中……雷擊!”隨著魔法咒語的低沉吟唱,狂戰士所處的天空正上方垂直落下一道電光。
“嘶啦!”雷電準確命中了狂戰士,強大的電流擊傷了他全身的神經。隨即,壯漢竭力抵抗流竄在全身的麻木感,奮力抓住腰間那隨身短劍的劍柄,試圖將短劍抽出,但是他周圍的白刃步兵顯然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
“吼!”狂戰士發出了痛苦的嘶吼,數十柄利劍深深刺入了他的身體。
“噗!咳咳……”隨著大量的鮮血從壯漢的口中噴出,他那還不停抽搐的身體終於緩緩的倒了下去。
“……我的劍,居然不能貫穿對方的防禦氣盾,而且這雷電的強度……難道對方還有中級,甚至高階元素魔法師?太……太遺憾了……對不起啊,埃爾娜,還有克雷……我,我不能追上你們了……”壯漢的目光望向了蔚藍的天空,他瞳孔中的神采隨著白雲的浮動逐漸渙散到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