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輕輕地問了一句。

“是的，父王！”語七七低眉回答著，“今日見到陛下，我說了以獵人的方式來解決目前大漢的困境，陛下讓我回來寫一個摺子呈上去。”

洛王抬頭看了看他，忽地輕笑了起來，眼角微微上挑，濃密的眉毛也隨著叛逆般地稍稍向上揚起，“那這麼說來，陛下對你這說法很看重咯？”

想起那變革之說，語七七沉默不語，細細的眉毛微微擰起，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中藏著一絲不愉快。

洛王瞧了他幾眼，放下手中的奏摺，走到了他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七兒，語家裡面的故事太多，當今的皇帝，你父王我的皇兄有著太多的感概和拘謹，二十多年的太子之身的耳濡目染，通徹瞭解人性，卻也讓陛下有著太多的顧忌和放不開。將來若小彘兒當上皇帝，七兒一定要輔佐好他，這些天來，你讓父王相信你有這個能力！”洛王的話中充滿了感慨和懷念，臉上的神色也有些悲傷。

“父王，你……”語七七驚訝地看著洛王，他第一次見到洛王如此神態，那高大的身軀似乎一下子變得有些佝僂蒼老起來。

洛王看出語七七的疑問和驚訝，苦澀地一笑，“父王已經有些老了，這今後的大漢江山得靠你們這一輩來支撐發展了，父王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一個最強盛的大漢帝國，真正的帝國啊！”

“父王你還很年輕，一定可以在您的手中出現大漢盛世王朝的！”多日來的接觸，語七七對洛王是真心的得到了父愛這種感受，子不教，父之過，洛王一直用自己的肩膀為以前的語七七扛下了那些錯事和責任，當語七七給洛王長大成熟的感覺時，洛王便感到很欣慰，卻也感到這身體和心都變老了起來。聽到洛王的話，語七七用熱切的雙眼看著洛王，急忙用話來打消洛王的那種疲勞的心態。

洛王摸了摸語七七的頭，呵呵一笑，“七兒長大了嘛，父王自然就老了些，父王等這一天已經有十八年了，父王這是高興的都來不及啊。”

語七七眼中頓時蓄滿了淚珠，只是怎麼也流不下來，噗地一下跪倒在地上，“謝父王栽培，不管父王老或疲，七兒一直會陪伴在您的身邊！”

洛王看到這種情景，眼中頓時也有些紅了起來，拉住語七七的胳膊，“咳，這是做什麼呢，七兒你是父王現在唯一的孩子，父王不照顧你，誰來照顧你呢？”

被拉起的語七七順著洛王的手臂，摸在了洛王的臉頰之上，有些悲傷，也有些傷痛，“父王的臉上已經有了皺紋，額頭也有了白髮，七兒對不起父王，讓父王以前提七兒承擔了那麼多的擔心和害怕。”

起初被摸上臉頰的洛王有些驚訝，只是伴隨著語七七的話慢慢地也沉默了下來，那眼眶顯得更加紅了。

門外，楚妃悄悄地立在那裡，用雙手捂著嘴，輕輕地抽泣著。良久，才強裝起笑容走進了這書房，“你們父子兩在演什麼情感戲呢，咳，你也跟著胡鬧，像個小孩子模樣。”

“孃親，你來了！”

“去吧，去帶小彘兒玩去吧，記著別亂混去了。”洛王叮囑著。

“那……七兒走了。”語七七扭頭向門外走去。

身後，楚妃輕輕地說道：“我來研磨吧，你去喝杯人參茶提提神！”而洛王忽地想起什麼似得，對著語七七的背影喊了一句，“七兒，記得那獵人之法寫出來後，給父王過目一眼，父王給你潤潤筆。”

“知道了——”

※※

“七哥哥，你在寫什麼呢？”語彘爬在一張椅子上，看著語七七在畫著，寫著，有些好奇地問道。

語七七滿手是被墨汁染黑了，雖練了一段時間的毛筆字了，但依然還是寫的不怎麼樣，有些歪歪扭扭的，他也只好先湊合著看吧，部分字形體上來說還是自成一家的。語七七聽到小正太語彘的好奇聲，看看那瞪大的眼睛，不禁好笑的用髒手摸了摸他的小臉蛋，“嘿嘿，想看呀？這些都認識嗎？”

“啊，好髒！七哥哥真壞，老喜歡用寫過字的手捏我。”語彘拍掉語七七的黑手，再看看語七七舉起的白紙，上面寫了不少的字，只是很多他都不認識，“彘兒不認識呢，七哥哥寫的字好多和書上刻的不一樣，七哥哥讀給小彘兒聽呀，小彘兒就知道了。”

“呵，這個呀，這是給你父皇看的故事！”

“故事呀，彘兒也要聽，七哥哥讀出來給彘兒聽嘛！”臉色還留有幾個黑手印的小正太拉著語七七的衣袖不放，撒嬌起來。

“哎，哎別拉了，這衣服都給被你拉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