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皮椅,歐迪斯本人是看不到那座水池有什麼異樣之處,只是眉頭緊皺,渾身很不自在。
水池正面朝向哈皮的方向,他能清楚地看到那座並排式洗手池共有三個水池,三個水龍頭都處在閉合狀態,三個水池中各自載滿清澈的液體,乍一看,那就是在普通不過的自來水,但直覺告訴他,這場遊戲沒那麼簡單。
“是什麼?”歐迪斯平淡地問。
“好吧,是一座黃金打造的水池,不過沒有鏡子。”哈皮嘟囔道:“難道不是我提出大冒險的玩法?”
“我的真心話酒瓶內涵三十六種大冒險玩法,每次會隨機出現一種。看來,這次出現的是‘金盆洗手’!”
“金盆洗手?”哈皮嚥了口口水。“好吧,反正不是我參與。”
“顏sè不代表真實xìng,如果材料是黃金,那麼有兩座水池早就被強酸溶液泡爛。”歐迪斯深吸一口氣,敞開雙臂,靜靜等候黑暗的審判。
譁!
一隻萬聖節南瓜燈頭套從天而降,準確無誤地扣住歐迪斯的頭部。
南瓜頭的兩個眼眶如同兩顆鋸齒,笑起來格外。yīn森恐怖,透過兩隻空洞的眼眶,能看見內部各自豎立一根永不融化的白蠟燭,除此之外,南瓜頭中再看不見任何人類的器官,歐迪斯頃刻間成了一隻無頭騎士。
“你……你的頭……”
“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只是遮蔽了我的視覺和嗅覺。”
歐迪斯不以為然道,說話間整個人隨著皮椅轉了半圈,正面迎向三個與他頭部齊高的水池。
“需要將兩隻手各自放到一個水池中,而三個水池中有一個填充的是強酸溶液。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意思的遊戲?”
南瓜燈中發出一聲狂熱的笑聲,哈皮能聽出對方完全是在享受這場遊戲。
“一次伸進一隻手才夠刺激!哈哈哈哈……噗呲……”
歐迪斯猛然將左手伸進最左側的水池,口頭自娛自樂般發出手掌被酸液腐蝕的聲音。
然而,他的第一次嘗試很幸運地摸到了一池自來水。
“唔,成功了一半!”歐迪斯一點也不高興,抬起右手,在水池邊緣一點一點遊動,最後選中了最右側的水池,猛地按了進去。
手部的面板被酸液腐蝕時其實並沒有多麼誇張的聲音,面板破裂和血液滲出都是無聲的痛楚,之前歐迪斯發出的叫聲只是故意嚇唬哈皮罷了。
他知道某些人看著別人受刑,比自己受刑還緊張。
所以他在心理上玩弄哈皮,效果跟他預想中一樣好。
這回的以身試水未能像第一輪那般幸運,歐迪斯的右手終究還是沒入了強酸溶液,似乎這場“金盆洗手”有規定的遊戲時常,參與者的兩隻手必須在水池中浸泡一定的時間。
眼看著歐迪斯的右手一點一點被腐蝕,表皮生出一層淡黃sè的反應物,哈皮差點沒吐出來。正在受摧殘的明明是別人手,但他遠遠看到這個場景自己卻極度的恐慌,以致頭皮發麻。
“啊……啊……呼,呼,好舒服,活著……真好,我們這些年活著,其實要懂得知足,你現在不就活得比我好嗎?”
歐迪斯如痴如醉地拔出雙手,彈去指頭的液體,整個人隨著皮椅的轉動再次面向哈皮。
“你的手都這樣了?還要玩?”哈皮忍不住問道。
歐迪斯抬起那隻紅黃交錯的糜爛右手,翻來覆去看了幾遍。
也就在這短短十幾秒內,表皮的裂口開始緩慢癒合,一些硬化的老皮開始脫落,哈皮當場傻了眼。
“這次我來!”
哈皮發現無論自己怎麼用力也離不開身下的椅子,整個人彷彿跟椅子粘在一起。見歐迪斯沒有出手阻撓,他俯下身子去抓那隻酒瓶,順時針用力一扭,瓶身開始快速轉動起來。
“下一個Player百分百是你,有些規則得告訴你了。”歐迪斯單手託著腮幫,加快語速道:“你摸到的是我的真心話酒瓶,而我們倆現在所在的空間,其實是在我的酒瓶之中。你可能無法理解這個現象,但你不需要理解!聽好,我一開始就說過了,我們最多隻會玩三局!我的酒瓶我最瞭解,不會有人被高高在上測謊儀連續選中三次,所以,這次被選中的人,必然是你!”
哈皮面sè鐵青,沒有回話,被歐迪斯一語點破:“你在糾結是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嗎?”
哈皮仍舊沒有回話,歐迪斯繼續刺激道:“除非某人已經進化到足以zì yóucāo控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