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不愉快的回憶都翻湧出來。
那些幾乎都是她的禁忌,沒有人敢提及,即使是她的師父,也不敢輕易觸碰。連那個她做了十六年的噩夢也越來越真實。她甚至能體會到母親身上的那種深刻的絕望和烈火焚燒的痛楚。
沒有人能忍下這樣的痛苦。
是啊!她從小就是一個不被承認的存在,是妖鬼,是孽種,是瀆神的產物,是……這任何一條都足以讓世俗的流言置一個普通人於死地。
這些,都是她和母親不幸的根源,她的出生伴隨著母親的徹底消亡。
母親已經死了,為什麼那些害她的人卻還好好活著,風光尊榮,不可一世?他們憑什麼燒死母親後還在享受著母親生前打拼半生留下的榮華?
心裡的惡念一旦生出,就像春天裡的藤蔓一樣瘋長,佔據了整個心原。
“哈哈哈!”魔魘幻化為婉晴涼的模樣,仰天狂笑,“顧青羽,你還在自欺欺人,說你心裡沒有惡念?”
婉晴涼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完全被鎖鏈鎖住了,分毫動彈不得。
“魔魘,你想幹什麼?”婉晴涼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別否認了!”魔魘哈哈一笑,十分暢快得意,“我們是同一個人,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陰暗的角落,我就是另一個你。”
魔魘驀然走上前來,饒有興致地瞧著婉晴涼,忽而笑了笑:“不過,你放心,我才不會像你活的這般窩囊,我這就去殺了顧傾宇這混蛋。”
 ;。。。 ; ; 顧傾宇目光微微一閃,似乎想說什麼,卻忍住了。
片刻之間,已經與四道人影火速趕來,望著塵煙滾滾的打鬥場地,精光四射的目光四處搜尋。
這四人的實力都不俗,但很快就發現了雲笈十二訣的氣息,眼睛裡流露出貪婪而狂熱的光芒,才一會兒,就打起來了。
各色的靈力光芒閃爍,打的驚天動地,一片大好山林幾乎被夷為平地,謾罵聲不絕於耳。
婉晴涼靜靜地作壁上觀,神識卻不敢有絲毫放鬆。
雲浣白雖然是八品藥師,卻也堪堪是長生秘境的修者,比起那兩個護衛要弱上不少,而後面來的四人都是洞天秘境的修者,不僅實力穩壓他們一頭,人數上也壓他們一頭。
雲浣白節節敗退,心裡又驚又怒:“你們是什麼人,敢與青花一族作對。”
“嘿嘿!”一個妖媚的女聲桀桀怪笑,“只要你們都死了,誰知道是我們做的?”
婉晴涼微微皺眉,這個女聲怎麼這麼像那個她在拍賣會上認識的那隻妖狐?
雲浣白的實力本就不如這頭妖狐,狠狠地盯了她一眼,不料一看之下,只覺得心神一蕩,魂魄都幾乎要被那雙漩渦一樣的吸進去一樣。
雲浣白悚然一驚,好在他是藥師,神識也極為強大,很快清醒過來。饒是如此,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拍,一根尖銳的木杖刺穿了他的肩膀,強大的勁力帶著他的身體向後倒飛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雲浣白,雲笈十二訣,你交還是不交?”妖狐欺身直進,一腳踩在雲浣白的胸膛上,狠狠一碾。
雲浣白吐出一口血沫,眼神卻像厲鬼一樣雪亮,浮腫的臉上竟詭異地扯出一個笑容來:“你殺了我,永遠也別想得到它。”
妖狐卻不懼他頑固,冷哼一聲,妖媚的眼睛裡浮出一絲冷嘲:“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世上多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而她,恰巧最不缺這種法子的。
“妖狐,別廢話,速戰速決,否則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來。”一個尖銳如夜梟的聲音道。
妖狐冷笑著伸手一探,正欲痛下殺手,背後卻陡然一冷,一股極其危險的感覺逼近。
雲浣白以為必死之際,絕望地閉上眼,不料一瞬間,一腔熱血猛然灑了他一身,身上一沉,似有什麼東西砸在他身上,然後滾了一滾,掉在地上。
血的腥甜氣息撲鼻而來,雲浣白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陰鷙鷹鉤鼻子的人,一雙三角形的眼睛貪婪地盯上雲浣白。
雲浣白心下更加絕望了,微微一側頭,妖狐的頭顱就滾落在他身邊,瞪圓了一雙狐狸眼,目眥欲裂,震驚至極,死不瞑目。
“鷂鷹,你為什麼要殺了妖狐?”另一個還在與一個青花族的護衛纏鬥,他與那個護衛的功夫不相上下,誰也勝不了誰。
他們一行四人,為了搶奪雲笈十二訣,一上來就各自找好了對手,他獨力對一個青花族的護衛,鷂鷹則與另一個人合力對付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