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放你離開。
 ;。。。 ; ; 顧傾宇瞧著她,斟酌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阿青,我們是在會逍遙宮的路上。”
婉晴涼一下子跳了起來:“我要下車。”
開什麼玩笑,她和師父的賭約還沒完成,東荒還沒去,她還有那麼多的事沒做,沒這個閒心去他的逍遙宮做客。
顧傾宇魅惑的眼波微微一黯:“阿青,如果你還惦記著賭約,就先別急著下車。”
五天前,她一覺睡過去,他等了她一天也不見她醒來,才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便自行進了她的房間,才發現她被夢魘住了,糟糕的是他一時也無法喚醒她,夢魘住的她渾身都在彌散著一種邪異的黑氣,連指甲都慢慢變成黑色,快速長成,尖細鋒利宛如一把把匕首,彷彿要在睡夢中變成妖鬼一樣。
顧傾宇一時也沒有什麼好法子,只好先把她體內的妖鬼之氣壓制下去。
也許是婉晴涼心神裡的魔魘已死,讓蟄伏在她體內的妖鬼有了危機感,所以以噩夢魘住婉晴涼,趁機奪取這具身體的操縱權。
婉晴涼身體上的妖鬼之氣極為強大,顧傾宇花了整整三天才暫時將爆發的妖鬼之氣壓下去。
暫時控制住婉晴涼的妖鬼化,顧傾宇就馬不停蹄地地帶著婉晴涼趕往逍遙宮,不料半路上婉晴涼卻醒了。
婉晴涼看了一眼馬車的水晶珠串成的簾幕外,頓時吃了一驚。
天風浩蕩,足下雲海舒捲聚散,變幻無常,遠處蒼山覆雪,飛鳥難渡,日光漫射過來,白雪、流雲彷彿鍍上了一層金邊,瑰麗無比。
拉車的也不是馬匹,而是一紫一白的兩條應龍。
簾幕上似乎設有結界,儘管外面天風凌冽,馬車內卻溫暖宜人,金狻猊香爐上香霧繚繞,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極是好聞。
婉晴涼也不禁讚歎這廝的手筆,怪不得除了青花一族,整個鴻蒙五荒都得以逍遙宮為尊。
這兩條拉車的應龍,放在哪裡都是無數人崇拜的圖騰,這廝卻拿來拉車……
這裡至少是上萬米的高空,婉晴涼還不會飛行術,自然無法下去,只得靜下來,聽聽顧傾宇這廝能說出什麼來。
她人是冷靜下來了,但眸色依舊有些不善。
顧傾宇也不想婉晴涼誤會於他,便將她沉睡後的事情一一說給她聽。
婉晴涼臉上的驚怒一層層淡去,慢慢換上了憂慮。
難道,她連兩年時間都沒有了?
“阿青,逍遙宮裡有一處洗心池,你在那裡修煉,說不定能洗去身上的妖鬼之氣。”顧傾宇緩緩丟擲魚餌。
婉晴涼搖了搖頭:“洗去這妖鬼之氣的唯一辦法就是冥界羅生門的三生池水,那裡是隻要死人才能去的地方,別為我費心了。”
洗去妖鬼之氣只能去羅生門,羅生門卻是隻有死人才能去的,那豈不是要婉晴涼死了才能擺脫這妖鬼之氣的糾纏?
“……”顧傾宇手指緩緩握緊,臉色也有些可怕。究竟是哪個喪心病狂的,對一個小嬰孩都能下這樣的毒手?
“阿青,我保證你和師父的賭局一定會贏,但是,這段時間你還是留在逍遙宮修煉,直至你突破結元境到煉神境。”顧傾宇看著婉晴涼無所謂的態度,心裡不知為何微微一疼。
師父這麼疼愛她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她可能只有十八歲的命。
婉晴涼神色變幻不定,似在權衡什麼,又似在思量顧傾宇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她雖然不記得夢裡她經歷了什麼,但她睡了整整五天,全身上下依舊痠軟乏力,彷彿連續奔走了五天五夜一樣,疲累欲死。
她從小就與噩夢最有緣,所以她斷定她做的一定是個極可怕的噩夢,但是,夢中如何,她卻什麼也不記得了。她只知道她還很累,恨不得再狠狠睡上一覺,但是,她又有些怕她會重複著上一次的噩夢。
顧傾宇也看得出她極為疲累,暗暗嘆了口氣。
她不記得她做了什麼夢,但他卻用秘術窺視到一點,即使只是一點,他也知道那是個極其可怕的噩夢,她不記得也好。
“你先歇歇,再有半天就到逍遙宮了。”顧傾宇瞧了她一眼,不忍心看她勉強打迭起精神,出聲建議。
婉晴涼思索了一下,也不忸怩,大大方方躺倒床上睡去了。
顧傾宇的功夫高出她不知道多少倍,想要對她做什麼根本不是她能反抗的,提防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