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端著一個青瓷碗進來。一雙純黑的眼睛似多情似無情。
這個人,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青帝!
她明明是在白骨荒原和新魔尊手下的人鬥法,怎麼會突然來了這裡?這是幻境還是真實?
羽仙歌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確實是有疼痛的感覺。但是,她實在不太相信這是真實。
羽仙歌的反應和直接,一把鋒利而冰冷的匕首抵著他的脖頸:“你是誰?”
“羽兒,你這是怎麼了?”青帝瞥了一眼自己脖頸上的匕首,臉色不變,也不推開,“先把藥喝了。”
羽仙歌手頓了頓,終究還是沒能將手中的匕首刺落。
羽仙歌收了手:“你自己喝吧!”說罷轉身離去。
青帝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又抽風了,但是他知道她一向倔強,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更改。所以她不打算吃藥,哄她是沒用的。
青帝也很直接,淡綠的靈氣一繞,羽仙歌頓時被兩條翠綠的青藤拎回床上躺著。
“你乖乖聽話不就好了嗎?你看,這結果還不是沒有改變,何必白費力氣呢?”青帝用湯匙將藥遞到她嘴邊。
羽仙歌絲毫動彈不得,臉上的神色也漸漸憤怒起來:“重明,你放開我。”
“你實在不乖,放開你太麻煩。”青帝不由分說將藥餵給羽仙歌。
羽仙歌舌尖沾到一點,就差點吐出來。青帝及時在她某個穴位上一點,頓時,她想吐也吐不出來了。
羽仙歌一生基本上都是橫著走的,難免有幾分驕橫,今天驟然吃了這麼大的虧,哪裡咽得下這口氣?
羽仙歌大怒:“混賬!我早就該殺了你。”
“這種事情等你傷好了以後再說。”青帝寡淡地瞧了羽仙歌一眼,依舊從容不迫地往羽仙歌嘴裡喂著那苦的要人命的藥汁。
羽仙歌終於受不了了:“你丫的不是藥師嗎?你不會把它煉製成丹藥嗎?”
起碼丹藥沒這麼苦!她有種感覺,感覺這丫的是在故意整她。
青帝淡定的喂完了一碗藥汁,把空了的藥碗放在桌上,瞧著羽仙歌,語氣四平八穩:“我的確是能將它煉成藥丸,但是,我覺得你這種性子,實在是需要給你一個教訓,所以就直接熬成藥汁了,為了讓它更苦一些,我還加了幾味藥。不過你放心,這幾味都是補元氣的,不會有什麼不良的作用。”
羽仙歌咬牙切齒:“遲早我會殺了你!”
“看來還是沒什麼效果!”青帝看著面目猙獰的羽仙歌,微微擰眉,“看來要改一下藥方才是。”
到了下一次服藥的時間,羽仙歌就知道了這貨改的藥方究竟有多麼變態了。她以為上次的那碗藥已經是世上最苦的藥,再也不會有這那碗藥更苦的了,結果,果然是她天真了,比那碗藥更苦的東西還真有!
可是再苦的東西,青帝都毫不手軟的制住她,慢條斯理的餵給她,然後極為和顏悅色的問她味道如何?是不是比上次的好喝多了?
羽仙歌感覺自身上每個毛孔都苦起來了,只要一看到藥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可惜她什麼也吐不出來。
羽仙歌苦的直翻白眼,恨得的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掏出來洗上三天三夜祛除這種苦味。
她是造了多少輩子的孽才會遇上這丫的?
羽仙歌不堪忍受這樣的這樣的折磨,開始想方設法尋找機會逃跑。要是在多喝幾次那種變態的苦藥,只怕她就得自盡了。
這一次,她無比確定,她是在一個真實到了極致的幻境裡。
……
枯骨荒原上,全身籠在一身黑袍裡的鬼巫終於伸出手來,枯瘦的手上捧著一顆水晶球,水晶球上彩光離合淡淡的光暈成的它愈發的多哦幾分神秘感。
羽仙歌平躺著,似乎有一個奇異的力量將她托起,衣裙曼飛,綽約如姑射仙子。薄青色的眼睛緊閉著,似乎睡著了,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心口一道道彩光散逸出來,扭曲變幻,縈繞在她周身。
修羅王看了一眼水晶球,眼裡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讚許:“原來這就是她的心魔。真是令人意外。”
蒼白俊美的孤辰有些不屑:“女人終究是女人!”
鬼巫一直注意著水晶球的內部,他是極善長操縱幻境的人,像羽仙歌這樣的人,生平經歷本來就極不平凡,內心極為強大,又是上仙界的神君,一般的幻境,比如她所畏懼的,所厭惡的都很容易被識破,唯有她內心渴望的,才會令她迷失其中。
可是,他還是低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