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鷙殺伐的目光死死盯著她,似乎要殺之而後快。
若說魔尊最討厭什麼,那一定是封印,他被封印了幾千年,力量的厲害,最後連實體都無法維持,只能化為純力量形態,蟄伏在人心裡,伺機奪舍合適的身體。
這種感覺並不美妙,奪舍來的身體畢竟不是自己的身體,一個弄不好還會不受自己控制,就像剛才,要不是雲淺夏不知死活在這種當頭上來跟他搶奪身體的控制權,他也不至於被封印……
想起這數千年來被封印的時光,魔尊就有種把整個鴻蒙的人全部殺了的衝動。
羽仙歌心下暗叫不好。
該死,這個已經是是她對付魔尊的最後的底牌,但是這個底牌明顯不太管用,不出三天,這個玄冰就困不住他了。
唯今之計,只能去找神之右手力量的繼承者了!
魔之左手,神之右手,本來就是對立而又相互依存的兩種力量,就像白天與黑夜一樣。
既然這片天地有它自己的平衡法則,魔之左手已經成了新的魔尊君臨五荒,那麼神之右手的力量的繼承者也應該出現了。
羽仙歌調息了一會兒,恢復了一些力氣,便折身回證道山。
證道山雖然是五荒上的四極之一,但是由於星尊帝君的無上靈力支援,倒也算無恙,依舊雲氣繚繞,恍如仙境。
青帝看到羽仙歌居然破天荒地跑到證道山上來了,多少還是有些驚奇的。
他知道羽仙歌這幾日在西荒的白骨荒原上打了幾場架,身上受了不輕的傷,但是心裡卻還是不太認同她的做法。
她明明已經是上仙界的神君了,為什麼還要強插手這個小小的凡世的閒事?這個凡世是存是亡,這裡的人是生是滅,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好好地在上仙界做個逍遙神仙不是很好嗎?何必在這裡雙水染血,還受傷無數?
她為這裡的人做了這麼多,可有人會感激她半分?
他是神,能聽取三生萬物的心聲,可惜,無論青花族還是鴻蒙上數以萬計的族類,沒有哪一個人是希望她活著的,即使她與他們秋毫無犯。
人是一種很膽小的生物,也是一種很大膽的生物,膽小到只是聽到她殺人的傳言,就害怕哪一天她手裡的刀會架在他們的脖子上,僅僅如此,就恨不得她去死;但是有時候人的膽子也很大,大到令他都有些心驚。就如當初,竟然敢封印魔之左手,圈養神之右手,以為能借助神之右手生生不息的創造力量,保持著鴻蒙五荒長盛不衰。
這樣瀆神的瘋狂舉動,無異於是強行分開白天和黑夜,所以有了今日的報應。一切都是因果迴圈。誰也無法逃脫。物極必反,盛極必衰,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他很清楚羽仙歌來證道山幹什麼,但是,她只怕要失望了。
神之右手的力量的繼承者實在太多了,力量極其分散,根本無法抗衡魔之左手。
這個五荒已經沒得救了!
羽仙歌並沒有理會青帝,只是用水鏡追溯,但是,這個結果令羽仙歌額角青筋直蹦,險些罵娘。
難道真的要靠那連個孩子的天地同生了嗎?
饒是羽仙歌這樣既有心機手段的人,此時也幾乎無計可施。
要將已經失衡的力量天平扶正,不是她一個人的力量能做到的,但是現在五荒上的人由於空間崩壞,自顧尚且不暇,哪裡有時間有精力管魔尊歸來?
可是如果這個鴻蒙上的力量不重新建立一個平衡的新秩序,空間的崩壞肯定還會繼續,就算婉晴涼和顧傾宇修成了天地同生也沒有用,甚至可能因為天地永生的禁術,和這片天地一樣,承受力量失衡的痛楚,傷痕累累。
這絕對不行!
羽仙歌握了握拳,決定還是去找星尊帝君商量一下。
“哪裡去?”青帝拉住她,擰眉,隱隱不悅。
羽仙歌忽然有一瞬間的恍惚,不可抑制的想起自己在鬼巫的幻境裡經歷的事情,本想掙開他的手,但不是為何,手上居然沒有任何力氣。
她最想守護的是她的女兒,但是這個男人,依舊是她心裡最大的死穴。
當初在鬼巫的幻境裡,她在殺了青帝之後,自己也無法承受這樣的痛楚,一時間竟然想自裁,甚至也付諸行動了,不料卻這樣誤打誤撞的逃脫了幻境。
意識到是幻境,羽仙歌鬆了口氣的同時,怒氣上湧,暴走之下,擊殺的鬼巫。
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才悲哀地認識到,即使自己心裡還在恨他,可是卻不希望他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