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宇握著婉晴涼的手。
婉晴涼知道他此時想走,但還是掙脫了他的抓握:“我先辦點事,等我。”
婉晴涼跑到娑羅樹下,看了一眼棋盤,然後看了一眼冰族聖女,取出從東陵雪身上搜刮來的儲物袋內取出一顆冰魄心給冰族聖女:“這顆冰魄心能給你一個契機,但是能不能成功渡劫晉升到神變期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冰族聖女也不客氣,接過來:“多謝了。”
婉晴涼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師父和母親打了個招呼,然後與顧傾宇攜手離開。
神隱山頂上,只剩下了四個人。
羽仙歌手指一指山頂的那個小院,示意他們進去休養或者修煉。
東陵雪並沒有聽她的,正想去追婉晴涼和顧傾宇,羽仙歌手指一點,一道淡綠的靈氣如藤條一樣,提著東陵雪扔進小院裡去。
冰族聖女是個淡然得不會讓任何人感到不舒服的人,自然不會去做這種這麼不知情識趣的事情。
顧傾宇和婉晴涼自有他們的命數,她也有自己修行之路。
修行一道上,她的資質不如婉晴涼顧傾宇,那她就只有比他們更努力。
把所有人趕走之後,羽仙歌指節輕輕敲著棋盤:“你現在讓他們把這種事情攤開來講?這不是找事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師父在棋盤上落下一顆白子,將自己的一方陣腳壓住,閒閒道:“現在出事也比將來出事好。何況,我也不認為他們會因為這種事情出事。”
羽仙歌目光微微一沉,也在棋盤上落下一子:“整個上仙界都在說星尊帝君是出了名的淡泊從容,,但是,依我看,六御帝君之中,單論心機,當以你為首。”
師父嘴角微微一扯,感覺自己有些冤枉:“我哪有什麼心機,我這般作為,不過是想讓這兩個孩子少走一點彎路而已——”
他已經如此殫精竭慮,偏偏這兩個小王八蛋還不領情,總認為他在坑他們,這不被人理解的煩惱——
羽仙歌薄青色的眼睛微帶了一絲微弱的笑意,不置可否。
看來他的兩個徒弟和他不親也是有原因的。
師父接著在棋盤上落子,話題一轉:“我現在擔心的事重明,重明只怕不會這麼善罷甘休,還會找他們麻煩。”
羽仙歌執棋子的手微微一頓:“你的力量都壓在整個鴻蒙上,我們並沒有足夠的力量來阻止他。”
半年多以前,她和青帝大戰一場,讓本來就已經崩壞的空間越發的岌岌可危,星尊帝君不得不將自己的力量壓在整個鴻蒙大陸上,為婉晴涼和顧傾宇的成長贏得時間。但是他的力量並不屬於鴻蒙,雖然有一時之效,卻不能持久,宛如飲鴆止渴一般,穩定一時之後,會讓本來就很脆弱的空間加快崩解……
現在婉晴涼和顧傾宇已經修成天地同生,他也開始慢慢將自己的力量回撤,但這個需要一定的時間,就算撤出了他的所有力量,他的實力也會大減,無力與青帝抗衡。
而她雖然有神君的修為,但是神君和上古神王依舊是天差地別,即使她一貫是眼高於頂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她的青帝大戰一場還能全身而退,是青帝留了手。
師父又何嘗想不到現在的局面如此被動,偏偏他和羽仙歌都有不能輕易出手,他們太強,稍不留神就會讓這個空間崩潰,只能靠婉晴涼和顧傾宇的天地同生來修補。
一說到他那兩個不靠譜的弟子,師父就一把辛酸淚。教出這兩個徒弟,他的老臉真的是丟盡了。
羽仙歌卻不知道師父的心思,只道:“逆夜,你有什麼打算?”
師父抬起頭,瞧了她一眼:“重明只怕會帶走小青,你能攔得住他嗎?”
羽仙歌失笑:“你還是蠻關心著兩個孩子的嘛!”
師父瞧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顧傾宇和婉晴涼再怎麼不著調,再怎麼給他各種丟臉,那也是他養了十幾年的徒弟,他自己怎麼坑他們兩個都行,但是,決不讓別人欺負了去!
羽仙歌搖了搖頭:“小青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師父微微詫異。
羽仙歌手指無意識的敲著棋盤:“逆夜,有他們去吧!他們的情路走的太順,將來肯定會出問題。現在出問題,總比將來出問題的好。”
師父手指緩緩握緊,神色漸漸冷肅:“你說出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和重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羽仙歌臉色微微一變:“逆夜,當年的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