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只是實力驚人的劍靈,加上她的原身闢天也不是古劍,閱歷極少,很多事情都完全憑著本能。比如依戀主人,比如避凶趨吉。就如現在,她不懂她的主人為什麼明知道危險還選擇留下來。
“逍遙宮主,上次有這個女人幫你,但這次,只怕沒這麼幸運了。”雲淺夏倒也還算有幾分風度,並沒有出手偷襲。
顧傾宇無聲地笑了:“阿青願意幫我,你管得著嗎?我要的只是殺了你而已,至於用什麼手段,誰會在乎這種事?”阿青願意幫他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顧傾宇一向恣意灑脫,並不在乎什麼裡子面子的,不以接受婉晴涼的相助為恥,有時為了達到目的,也能不擇手段。
婉晴涼深吸了口氣,平抑胸腔裡幾乎沸騰的血液,眼睛縛上鮫帕,看不清她眼裡的情緒。
即使看不見她的眼睛,顧傾宇卻似懂她的想法似的,暗暗傳音道:“阿青,你替我掠陣。我一定殺了他。”
“不,留他一命。”婉晴涼忽然道,淡漠如水中參雜著徹骨的寒涼。
顧傾宇心裡微微一抖。要不是婉晴涼的靈魂波動很穩定,氣息也很正常,他幾乎以為是妖鬼悄無聲息地的奪舍了她的身體。
即使是雲淺夏,儘管他的實力遠高於這個看看結元境的女人,此刻也莫名地感覺到一股壓迫力。
這個壓迫力完全不同於源自於血脈的威壓,反而像是獵物被獵人盯上的森冷。
“好。”顧傾宇今天出乎意料的好說話,婉晴涼說什麼就是什麼。
雲淺夏的臉色微微難看了,盯著婉晴涼,神色複雜莫辯:“你究竟是誰?”
“不是早告訴你了嗎?她是本座的師妹。”顧傾宇笑吟吟地回了一句,手下卻絲毫不慢,漫天的劍光宛如盛開的煙花,朝雲淺夏殺去。
雲淺夏腳下碧色的紋陣一閃,瞬移出百丈。
顧傾宇踩著金色的紋陣,如影隨形,欺身逼近,手中的闢天如神龍夭矯,銀河垂練,美不勝收,但每一招都極其狠辣刁鑽,片刻之間,雲淺夏身上已經被刺中兩劍。
雲淺夏不愧是青花族的少族長,周身的樹木藤蔓瘋長,整片山林彷彿翻湧起綠色的波浪,一茬接一茬朝顧傾宇身上纏去。
顧傾宇手腕一翻,一道劍氣****而出,宛如砍瓜切菜一樣,無數植物就被切成幾段,死蛇一樣癱在地上。
這是真正的砍瓜切菜,接連幾道劍光斬下,方圓數百丈的植物就被他全數砍完。
婉晴涼心裡暗暗著急。
她身負木皇靈氣,又是青花族的純血血脈,滿山的植物不敢傷她,但這種山林本身就是青花族人的天下,而顧傾宇主修的是水系術法,水生木,還會增強雲淺夏的攻擊。
顧傾宇身上早就新傷舊傷堆疊,如今不過是用了禁術才將自己的實力暫時恢復至巔峰,但這種作用並不能持久,一旦秘術失效,他也會陷入虛弱的狀態。
該死的,有什麼辦法可以幫他?婉晴涼急的腦門子直冒汗。
婉晴涼還沒想出辦法,雲淺夏已經暴退十丈,臉色呈一種詭異的青灰色,目眥欲裂:“你竟然在劍上抹了毒藥?”
“當然。”顧傾宇淡淡一笑,絲毫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你放心,這種毒不會要你命的。阿青說了要留你一命,我最聽阿青的話了。”
事情急轉直下,婉晴涼有些反應不過來。
顧傾宇轉身一手攬著婉晴涼的腰肢:“阿青,我們走。”
雲淺夏雖然聽說過顧傾宇的事蹟,但從沒想到他能無恥到這種程度。
在整個鴻蒙五荒上,使用毒藥都是最上不得檯面的下作手段,一個不慎,還會遭到修者的圍殺。而且這位逍遙宮主天人秘境後期的修為,幾乎是站在這鴻蒙五荒至尊的位置上,誰會想到他居然對毒藥也有這麼精深的研究。
青花族人藥師居多,體質異於常人,抗毒能力更是居於鴻蒙五荒萬千種族之首,不料顧傾宇配置的毒,即使以青花族人的變態體質也無法抵禦。
雲淺夏在發覺中毒之時,就已經服下了幾顆解毒藥,卻沒有絲毫用處。
“我勸你最好別跟來,也不要使用靈力抵禦。”顧傾宇勾唇一笑,魅惑流麗的眸子閃過一絲惡劣的光,“這是噬靈丹,尤其喜歡青花族人的木屬性靈力。”
婉晴涼還是有些無法反應,仔細一看,卻發現他額頭上密佈著一層細密的冷汗。
婉晴涼頓時不敢妄動。
顧傾宇施展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