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幾年的教育成果就這樣毀於一旦了?
“妖蓮宗被滅和你有關係嗎?”師父反問。
婉晴涼和顧傾宇鬥嘴都多了,也開始變得能言善辯了,理直氣壯的駁回去:“師父,你說只要我扳倒妖蓮宗,就許我去東荒,你並沒有要求我親自動手,我為什麼不能借刀殺人?”
“阿青,妖蓮宗覆滅,應該算是你師哥的功勞吧?你根本沒有參與。”師父一張臉微微一沉。
“這有什麼關係?”婉晴涼胸有成竹,“我答應師哥給他煉製九轉命魂丹,交換條件就是他幫我扳倒妖蓮宗,他只不過是借了青花族的刀而已。算起來,我應該算超額完成任務吧?”
師父看著婉晴涼,感覺自己的三觀被小弟子重新整理了一回。
小丫頭,難道你一點也沒覺得借刀殺人是件很無恥的事情嗎?你這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顧傾宇一直抱臂看笑話,看到師父被婉晴涼噎得說不出話來,心情莫名的就好了幾分:“師父,願賭服輸,再賴賬下去可就難看了!”
師父心裡堵著口氣,壓不下有吐不出來,別提有多憋屈。
最終,師父掙扎了許久,還是在顧傾宇的見證下,同意婉晴涼去東荒了。
婉晴涼得到師父的許可,也終於鬆了口氣。
“阿青,我送你出十萬大山。”顧傾宇沉吟了一會兒,還是有些不放心婉晴涼一個人在十萬大山的腹地獨自闖蕩,開口道。
師父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阻攔。
師徒一行三人到了天弈城,顧傾宇和師父就匆匆離開了。
婉晴涼一踏足天弈城,就感覺到城中的氣氛有些不對,她才走了一段百米的街道,就遇見了執法者。
“站住!”兩個執法者看到婉晴涼,毫不客氣地攔下她,“你哪裡來的?”
婉晴涼不慌不忙,取出一張證明身份碧綠色的晶卡:“我叫婉晴涼,是個藥師,從東荒來。”
兩個執法者交換了一下眼神,把綠晶卡還給婉晴涼,恭謹的行了個禮:“大人莫怪,戒嚴期間,在下也是職責所在。”
婉晴涼淡淡點了點頭:“那我可以走了嗎?”
“大人請!”兩個執法者讓開一條道。
城中的執法者似乎透過了氣,婉晴涼一路上遇到不少的執法者,卻沒有人再上來盤問她。
婉晴涼裝作漫不經心地逛了幾條街,心裡卻愈發的凝重了。
她的身份晶卡是顧傾宇事先準備好的,好像他已經預料道她會面臨的狀況一樣。
顧妖孽,你究竟大的是什麼算盤?
……
顧傾宇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天弈城上空的雲層裡俯瞰,目光一直追逐著婉晴涼的身影,眸光似有一絲痛楚。
師父為了防止他搗鬼,也不敢離開,在旁監視著他。
“師父,你究竟想做什麼?”顧傾宇看到婉晴涼已經安頓好自己,便將目光轉回師父身上。
“我做了什麼?”師父甚是無辜。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兩個徒弟之間有什麼牽連,所以千方百計分開他們,有什麼不對?
他們現在也還不算兩情相悅吧?頂多算這小子單相思,他也不算是當了一根橫掃鴛鴦的大棒吧?如果真的有必要,就算真的棒打鴛鴦也無不可!所以,師父壓根沒將自己徒弟的怨念放在心裡。
“阿青身上層層疊疊的禁制是你下的?”顧傾宇沒心思與他扯皮,直入主題。
“是。”師父絲毫沒有否認的意味。
“真是個好師父啊!”顧傾宇微微冷笑起來,“你一開始就沒想過她好好活著,你只想在她變成妖鬼後殺了她。虧她還這麼信任你,沒有一絲防備。”
這樣刻薄無情的指責,即使師父什麼都不在乎,此時也沉下了臉:“長樂,你什麼意思?”
“師父,你心懷蒼生,所以一直是把她當成妖鬼來對待吧?”顧傾宇的笑了笑,“你從沒真心把她當成你的弟子。”
師父一怔。
“師父,她也是蒼生。”顧傾宇微微嘆了口氣,“你是我師父,我不會怨怪你什麼,所以我和阿青定了生死契,你若真能下手,就把我和阿青一起殺了吧!我們都不會怪你。”
師父臉色劇變,看著這個他一手教出來的大弟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良久,師父長嘆一口氣:“若果你師妹變成妖鬼,你也會死。你本可武破虛空晉升上仙,為什麼非要把命壓在一個沒什麼實力的阿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