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無語:“小青,你認真點。”
“我還有別的事等著處理,心有旁騖,認真不起來。”婉晴涼又敷衍地下了一顆棋子。
師父:“……”
師父無奈,指節敲了敲白玉棋盤:“贏了我,你就能從這裡出去。”
婉晴涼依舊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一副困得睜不開眼的模樣:“我有些睏倦。”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了?”師父瞥她一眼,似將她看透了一般。她這般推三阻四,不就是想讓他把所有事情河畔托出嗎?
婉晴涼的臉皮明顯比師父料想的要厚的多:“我還是沒什麼心情下棋。”
這破丫頭,得寸進尺!
師父哼了一聲:“不知道我把你師哥叫來你的心情會不會好點?”
婉晴涼瞬間神清氣爽,一雙黑水晶一樣的眼眸神采奕奕,臉上幾乎笑出一朵花來:“師父還是不用了吧!把他叫來我心情更糟糕了,更下不了棋了。”
師父終於點了點頭,棋盤上又生出一顆黑子。
婉晴涼卻有些悲催了,前幾手她下的太敷衍,棋局已經漸現頹勢,而師父棋力比她高,又是先手……
果然人不能隨便生氣,一生氣就容易悲催。
“呃……師父……”婉晴涼正欲開口,師父似知道她接下來的話,淡淡地打斷她的話:“小青,不是什麼都能重來的。”
婉晴涼被噎了一下。
不就一局棋嗎?還扯什麼大道理。小氣!一個做師父的,這樣寸步不讓,就算贏了又有什麼意思?
為什麼別人家的師父都是那麼慈愛,她家的師父卻是如此的變態?
“你又在腹誹我什麼?”師父忍無可忍,習慣性地指節敲擊這玉石棋盤,噠噠輕響,提醒她注意集中精神。
婉晴涼笑了一下,一邊用靈力凝出棋子落在棋盤上:“師父,我沒罵你,我在心裡誇你。”
師父眼神閃了閃瞧著她,明顯不信:“你誇我什麼?”
“我誇你是個變態。”婉晴涼說的臉不紅氣不喘,無比淡定。
師父一時無語,這是夸人的話嗎?
“師哥說了,天才中的天才是變態!”婉晴涼似乎怕自己的師父無法接受自己另類的誇獎,繼續解釋。
師父:“……”他還能說什麼?
不過才出來半年,這乖巧的小弟子就脫胎換骨似的無恥無賴,看來他的大弟子是功不可沒啊!
婉晴涼看了一眼棋盤:“師父,該你下了。”
師父落下一子,眼神微微一深。
婉晴涼也終於認真起來,師徒兩在棋盤上廝殺開來。
這一局棋下了多久婉晴涼也不知道,只知道時間肯定不短,最後,她僥倖以半子獲勝。
這還是婉晴涼學會下棋以來第一次贏棋,自然很是得意,但她更在意的是勝利的獎品:“師父,這回該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了吧?”
師父輕輕敲擊這棋盤,棋盤上的棋子瞬間消失。
棋子消失,整個庭院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房子現出了木頭的質感,蒼白的樹木漸漸變綠,柔柔的枝葉輕輕招搖,園子裡的花木競相開放,繁花照眼,沙漏裡的細沙開始緩緩流動……整個蒼白空寂的空間霎時間充滿了生機。
婉晴涼的目光微微一凝。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師父是個極其強大牛叉的存在,卻還是沒想到自己的師父強大牛叉到這種地步——這樣化生萬物的力量,即使是神,也不過如此吧?
“小青,你還是決定要到鴻蒙五荒裡去嗎?”師父嘆息,眼神複雜莫測。
婉晴涼沒想到自己的師父會反問她一個這樣的問題,愣怔一下,點了點頭。無論兩年後她是否還活著,起碼這兩年,一定要活得好好的。
“師父,你還沒回答我呢!還沒告訴我夜天瀾這廝的去向。”婉晴涼心裡清楚師父並不希望她在鴻蒙五荒行走,但是這並不影響她的決定,所以師父這麼問她也沒這麼放在心上,她在意的是目前的狀況。
那個該死的冥王,她一定要把他也扔到森羅地獄裡走一遭,讓他也嚐嚐這種不見天日的滋味。
她是個小氣的女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她不會愧對於她有恩的人,也不會放過任何與她有仇的人。
師父嘆了口氣:“我本來打算帶你回諸神山,但仔細想想,還是算了。你能把神隱山毀成這副德行,想來諸神山也未必困得住你了。只是,你在鴻蒙,你師哥也未必護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