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馬上!”老高頭忙應了,卻哆哆嗦嗦的站不起來。
“我姨娘現在需要休息,把房間裡的被褥都換了,立刻,馬上!”劉煜紅彤彤的眼珠子鎖定高大全。
高大全以超常的意志力站起來,一溜煙朝庫房跑去,生怕慢了一步被這魔童活吞了。他老孃就那麼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吹了半天風,抬回去時早已氣息奄奄,哪還有平日囂張跋扈的樣兒。
“我兒真厲害!看這莊子裡還有誰敢造次!”瞥見奴才們又敬又畏的目光和戰戰兢兢地舉止,鮑姨娘摟著兒子暢快的笑了。平生第一次,她嚐到了揚眉吐氣的滋味。
剛才還跑不見影兒的丫頭婆子們不知從哪個角落紛紛冒出頭,但凡鮑姨娘吩咐,無有不應,態度那叫一個畢恭畢敬。
“把這床帳子換成薄紗的,被褥換成絹絲的,免得膈著我兒面板。怎麼沒設香爐?立刻拿一個過來,驅驅屋裡的黴氣。這盆青松修剪的不怎麼樣,換。炭盆子裡燒得怎是普通木炭?有銀絲炭嗎?快去換了來!”鮑姨娘在屋裡好一通指點。
一個婆子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頻頻點頭,因見煜大爺就歪在靠窗的炕上,額頭還留著一個血手印,故不敢露出絲毫不耐,只恨不能把鮑姨娘當佛祖供著。
一炷香功夫,房間煥然一新,劉煜放下茶杯問道,“姨娘滿意了嗎?還有什麼地方不滿意的叫他們再改。”
“滿意滿意!這正院夠大,用的也都是最好的。可比林府裡自在多了!”想到不用煞費苦心的防備賈敏那黑心人的手段,一莊子奴才又都奉自己為主,想幹嘛就幹嘛。鮑姨娘心裡說不出的舒爽。
“滿意就好,我去廚房看看我的狗肉,吃了一路乾糧,舌頭忒沒味。”劉煜下炕穿鞋,循著肉香慢悠悠朝廚房走去。
小丸子和邢嬤嬤伺候鮑姨娘躺下小憩,這才回到各自屋裡,將行李歸置後湊在一處喟嘆。“嬤嬤,咱們可算是來對了。瞅瞅,這麼大的屋子。咱兩一人一間,再不用跟人擠,蓋得是綾羅,燒得是銀炭。平日裡不用受人擠兌。亦不用看人眼色,不比林府自在多了?世人都道寧為鳳尾,不為雞首。可鳳尾哪裡知道雞首的愜意?”
“死丫頭,你這意思是咱大爺成不了龍鳳?我看未必!就憑大爺那股子狠勁兒,早晚有大造化!”邢嬤嬤戳了戳小丸子腦袋,兩人掩嘴而笑。
嘚瑟了兩三日,鮑姨娘才平復下情緒,劉煜卻已經活動開了。發現高大全也愛舞刀弄槍便把他設在前院的武場給佔了。雖然知道以他傳奇巔峰的實力在這個世界也算得上是一方高手,但劉煜卻也沒有鬆懈。一來他現在還沒有完全“消化”掉林煜的形魂。二來他還打算藉著這方世界的能量性質,晉級到永生境界。
這日,劉煜練功結束,忽然興起想在莊裡逛一逛,與小丸子見彎就轉,見臺階就上,不知不覺竟來到一座環境格外清幽的小院,院子裡假山環繞,花木崢嶸,頗有幾分意趣,又有一隻養得膘肥體壯的孔雀,正拖著長長的尾羽在草坪上踱步,看見生人也不懼怕,歪著頭打量。
“呀,是孔雀呢!這等神鳥,尋常可不多見!若是能給咱們開個屏就更好了。”小丸子拍著手叫起來。
劉煜見多識廣,並不覺得孔雀有多麼稀奇,反笑問,“瞧這油光水滑的,養得真肥!也不知孔雀肉是何滋味?”在劉煜的心目中,有一個奇妙的換算公式:既然是“神鳥”,那麼必然是少見的,既然少見,那麼必然是奇異的,既然奇異,那麼必然是蘊含了很高能量的!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小丸子額角滑下一滴冷汗,心說大爺的想法總是這麼“實在”。
得了訊息匆匆趕來的老高頭差點沒厥過去,邊跑邊喊,“吃不得,吃不得!這隻孔雀可是送給太太的年禮,太太怪罪下來,咱們誰也擔待不起啊!”
要說劉煜最厭惡誰,那非賈敏莫屬。他本是順嘴一說,並沒有要吃的意思,聽聞老高頭的喊話反倒非吃不可了,立時便冷了面色,撿起一粒石子輕彈。石子破空而去,發出一陣短促的尖嘯,而後精準地擊中孔雀頭顱,一串血花在草坪上炸開。
老高頭哎呀一聲驚叫,跪倒在地,表**哭無淚。這可是近千兩紋銀啊!就這麼沒了!“大爺,這可是太太指明要的年禮,要送往京城榮國公府給賈老太太。您這一石子兒下去就沒了,太太問起來,奴才如何交代?”
劉煜踱步過去,扯下一根孔雀尾羽把玩,笑得十分漫不經心,“既是賈敏指明要的,我還真得嚐嚐。你如何交代?實話實說啊。要麼叫賈敏親自到莊子上來治我,要麼暗中授意,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