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一直在盤旋著阿毅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如過濾器般,在細細思考著他話中的含義。
他說自己不是好人——她卻看到他善良的一面;
他說自己可能是罪大惡極之人——但是,她卻能夠感到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正義感和勇氣;
他說自己有一個兒子——這點她卻無法去考證。
其實,她壓根就不想去太過在意阿毅以前的一切,畢竟人活一世,要向前看才會變得快樂起來,但是,容詩音真的怕自己到頭來只是那個女子的替身而已。
輕輕嘆了一口氣,她感到自己竟然開始迷惘了……
將頭輕輕靠在一邊,在水流的輕輕按摩下,容詩音緩緩閉上眼睛,一種疲累似乎油然而生,全身的痠痛似乎有了很好的舒緩,然而,這種疲累過後卻還是對阿毅深深的眷戀。
濛濛渺渺間,浴水的熱力伴著好聞的花香味沁入骨髓筋脈,全身弛懈之際,思緒也漸漸散逸,幽幽渾渾地遊移在夢境邊緣,真幻交錯,分不清人在夢中,還是夢在心中。
時間似乎是流走地很快,在她昏昏沉沉間,不知何處伸來一雙大掌,撫上微寒的肩頭緩緩揉捏——
暖和的體溫熨熱了浴水浸不到的肩頸,讓容詩音忍不住舒適地嚶嚀出聲,眼皮益發沉重,怎麼也睜不開。
“嗯,不要——”她連音調都虛軟了,無力掙動。
“音音,怎麼會躺在水中睡著呢,會著涼的!”低沈的嗓音,聽來有著萬般憐惜,萬般寵眷。
是他?
是阿毅進來了嗎?
容詩音下意識地微微一笑,想要睜開眼睛問清楚自己心中的疑問,但全身那種酥懶令她更加再次睡去,更往睡夢裡沈落──
看著她這般模樣,凌少毅不由得心疼起來,他竟然怪自己太愛貪嘴,使得她這般勞累,但是沒有辦法,一碰到她,就如同碰到罌粟一樣令他難以自拔。
她任憑有力的臂膀在水中圈攏住她,輕而易舉地將她從水中提抱出來,伏貼在堅實的胸膛上,以柔軟巾布包裹輕拭,而後被移抱到床榻上躺下。
從頭到尾,容詩音一直閉著眼沒醒來。
“音音——”一聲輕喚。
“嗯?”
容詩音好想再沉沉睡去,許是那些花香有安神的作用,當身子不再痠痛時,卻渾身虛綿得不想動彈。
“音音,乖,翻過身來!”同樣的一雙大掌,半哄半推地助她翻了個身子,俯趴在床褥之間。
偉岸結實的身軀跨上她俯睡的身子,適中的指掌力道,開始在她的頸背處揉按——
沿著肩胛、脊柱、四肢,來回壓撫,所有緊繃的筋骨,在技巧的揉捏下,徹徹底底地放鬆。
真想永遠不醒來──容詩音混沌地想著,這樣一來,就可以永遠分享阿毅的體貼和溫柔了。
或許有一刻真正睡去,卻又在熾熱如火的唇舌取代按摩的大掌,熨貼在裸裎敏感的背脊肌膚的那一瞬間,倏然轉醒──
“阿毅,啊——”
手指緊抓住身下的被褥,才迷濛睜眼,又忍不住輕喘地閉上。
一具熱得燙人的軀體伏貼到她的背後,沉沉的重量壓得她有些無法呼吸。
“休息夠了,是不是應該換你滿足我了?”低沉的語氣中有著掠奪成性的天性。
他能退讓得也只有這麼多了!
當容詩音這具嬌軀在自己面前如同白蘭般綻放時,當他看到昨晚因激情而落下的一枚枚吻痕後,他的情愫最終還是戰勝了理智。
他知道應該給她足夠的休息時間,卻仍舊貪婪地想要聽到她在自己身下嚶嚶呻吟的嬌喘聲。
一聲幾不可聞的細柔輕嘆後,容詩音沉默而溫順地反身投入身後暖燙的懷抱──
在粗魯的強力需索下,心甘情願地沈淪在狂熾欲醉的國度裡。
一場歡愛過後,他抱著她虛軟的身子,一同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
她無力的靠在他的懷中,聽著他沉穩的心跳。
“對不起,遇上你,我變得沒有節制……”
凌少毅親吻她雪白的脊背,低喃地說道。
大掌揉捏著她雪白的翹臀,又狡猾地下滑到了她的雙腿之間。
“阿毅,不要了!”
容詩音累得無力拂開他作怪的手,但是聲音卻像是一隻受到了驚嚇的畫眉一般。
她真的好累啊……
從昨晚一直到剛剛的激情太過於激烈,幾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