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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itty抬起手幫我擦掉。

我閉上眼睛,完全感受不到離我只有十幾米外的宮銘。其實很多時候,我都在想,也許他從來沒有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過。他沒有後情感,沒有弱點,沒有朋友,而崇光是我唯一知道的他的家人。我感覺不到他,他像一個巨大而寒冷的黑洞。

但是我可以感受到離我十幾米外的崇光,他像不遠處黑暗中一團微弱的火,可憐地燃燒著,快要熄滅了。火苗忽高忽低,看上去像是他悲痛的呼吸一樣。

龐大而緩慢的黑暗宇宙裡,呼呼的風聲,全都是他悲哀的哭泣。

直到顧裡停止嘔吐,摸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報警的時候,床上的人才突然說話了。

顧裡一直被恐懼抓緊的心臟突然放了開來,忍不住想要罵人。她走過去,看清楚了,躺在床上的是南湘的媽媽。

〃你找南湘啊,〃她媽死氣沉沉地,臉上沒有表情,陰森森地對顧裡說,〃她不在。〃

顧裡轉身走了。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被叫住了。

南湘的媽媽從床上緩慢而艱難地坐起來,她瘦得像骷髏一樣的臉在陰影裡看起來一絲血色都沒有。她問顧裡:〃你有錢麼?我兩天沒有吃飯了〃

顧裡開啟自己的錢包,抽了一疊一百塊放在桌子上,轉身走了。

她踩著高跟鞋飛快地走出了昏暗的弄堂。

走到車子邊上的時候,她從車裡拿出一瓶依雲礦泉水,含了一大口,漱了很久之後,吐到路邊上。

顧裡也不清楚,胸腔和口腔裡這麼濃烈的血腥味是來自哪裡。

她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拉開車門坐進去,走了。

我揹著包走出公司寫字樓的時候,看見了坐在路邊黑色雕花鐵椅上的崇光。他把外套上的帽子翻起來,蓋住自己的頭,否則周圍路過認出他找他簽名的人,很快就可以把樓下變成一個小型書迷見面會。

我走過去,站在他的面前。

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徹底消失了,留了一抹淒涼的紅色掙扎在天際線上,

我張開手,抱著他的頭,把他拉向我的懷抱。當我想靠近他的時候,我才聽見了他喉嚨裡低低的,緩慢而又持續的哭泣聲。

他漆黑的頭髮遮住了年輕偶像的面容,也遮住了他對這個世界巨大的失望。

在離我們三個路燈距離遠的街角,簡溪提著幫我買的我愛吃的蘋果。他站在路燈下,看著我和崇光。

過了一會兒,他把手上的那袋蘋果丟進了身邊的垃圾箱裡。

他慢慢的轉身走了。

路燈跳了幾下,像是快要熄滅的樣子,但是幾秒種之後,又恢復了正常。

一整條大街燈火通明,繁華得讓人覺得很幸福。

你知道嗎,我們的生活,就是這樣的,一場又一場,永遠無休無止的鬧劇。

有一天,我們總會在最後的爆炸聲裡,灰飛煙滅。

season01 第一季 小時代 14

當顧裡翻著白眼再一次對門外叫著:“next”的時候,她意識到,今天一整個上午,她說出的尖酸刻薄的話,比整個大學時期對唐宛如說的加起來,乘以二,然後再平方,都還要多她是在弄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全球人口數量排名第十的巨大城市裡,就找不到一個稍微正常點的助理呢?在整個上午面試的人裡,幼稚顧裡問到她對沖泡咖啡瞭解多少的時候直接尖叫這嗓門回答“哎喲,我媽說了,那玩意兒致癌”的怪胎;也有剛坐下來,第一句話就是“你這把椅子該換了吧?它比電梯門口的那個垃圾桶還要硬”的絡腮鬍男人;也有指著印表機對顧裡說“我對空調不是很有研究”的研究生;也有牽著一條貴賓犬來面試的、穿得像剛從碎紙機裡爬出來的一個“九零後”的非主流,她的眼線畫的像要從眼眶裡飛出來一般巨大粗壯,並且渾身綴滿了各種長短不一,粗細不均的蕾絲,腳上還有一雙日本十年前流行的髒兮兮的長襪套,她嚼著口香糖,指著自己腳邊的那隻貴賓狗,問顧裡:“我能帶妖嬈上班嗎?你知道,它就如同我的生命~~”顧裡看著她張開了口合不攏嘴,難以置信來面試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我簡直不能相信!你竟然給一隻公狗取名叫‘妖嬈’!”當然,還有在顧裡無聲的殺人目光中,自顧自低在掉根針都能聽見的辦公室裡,寂靜地翩翩起舞了七分

鐘的舞蹈學院的美男子,他的名字叫Karen(……)而其他稍微正常一點的人,坐下來,第一個問題就是:“月薪可以超過兩萬麼?你知道,我剛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