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買了離開上海的車票。我們要儘快逃離這個地方。
火車開動的時候,我把早就關機的手機拿出來,拔掉SIM卡,扔出了窗外。我握著瑟瑟發抖的南湘的手,安慰她:〃沒事,沒有人可以找到我們。
火車的汽笛聲,在黑夜裡聽起來像是尖叫。
我們越來月快地離開了上海窗戶外面的燈火一片璀璨,我知道全上海的人,都在這個時候分享著聖誕的快樂。
當火車終於加速之後,我們無法回頭地離開了上海。
這時,坐在我對面的南湘抬起了頭,她的臉剛好沉在一片黑暗裡,我看不清她的五官。
在一片嘈雜的聲音裡,她緩慢地對我說:“林蕭,顧裡會和席城上床,是因為席城在顧裡的飲料裡下了藥。”
我的耳膜一下子被突如其來的汽笛聲刺痛了,我手足無措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南湘,告訴我這個骯髒的秘密的南湘。
我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時候,她補充道:“是我叫席城去的。”——
我們都知道,電影裡總會有讓我們驚訝的橋段。但是,當我們拿著爆米花可樂坐在電影院裡的時候,都知道無論多麼驚險,蜘蛛俠都會打贏章魚博士;無論多麼曲折,最後王子也會和灰姑娘在一起。
但是生活卻不是這樣,它在輕輕地把一顆ZD放到你手心裡之前,其實早就把一張詛咒的父,貼上了你的後背。
就像現在,我們終於知道了,什麼才是真正骯髒的秘密。
我像一個死人一樣,失去任何知覺地看著面前冷靜的南湘。她整個人坐在火車暖黃色的光線下,臉卻剛好被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陰影遮擋。她的表情我全都看不見,整張臉像一個黑色的幽洞。我面對著一張黑洞。而這個時候我看見,黑洞的旁邊,出現了我永遠不會忘記的那張臉,輕輕地微笑著,衝我打招呼,“嘿,林蕭。”
黑洞旁邊,席城的臉。
我的頭像要裂開來一樣,彷彿聽見黑洞深處傳來鬼魅般尖厲的笑聲。
火車呼嘯著,衝進了一片迷濛的大雪裡。
(摺紙時代完)
外篇 【序言】一個時代的終結《小時代》創作手記
【序言】
一個時代的終結
《小時代》創作手記
文/郭敬明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一邊連載一邊刊登小說,是一件非常具有挑戰性的工作。它不像是單獨的長篇,你可以隨意地控制節奏和長短,想在哪兒設計高潮就設計高潮。但是連載的時候,固定長短、固定週期、固定每隔多少字,就需要有一個引爆人心的高潮。這對作者來說,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幸,除了我在受這個煎熬之外,落落和笛安同學,也在同樣受著煎熬。
《小時代》對我來說,也許會成為我創作生涯中永遠不可抹去或者遺忘的作品,甚至在某一些時刻,我有點希望它成為我的代表作。我相信所有熟悉我的讀者都會發現,這故事裡的人物如此眾多,和我以往的創作風格完全不一樣。之前一個主角決定故事走向的結構,變成了現在十個人物線索同時推進——這也決定了《小時代》會是一部至少在容量上,就遠遠超越我其他作品的小說。
回顧整個連載的過程,其實在2007年11月的時候,我並沒有想過會出現一個這麼紛繁複雜的龐大故事,我當時是想寫關於簡溪和林蕭的愛情故事,就和之前的小說一樣,溫暖的、青春洋溢的,伴隨著歡樂和哀愁的小說。但是往往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就是故事活了過來。所有的人物都活了過來,他們漸漸擺脫了我的控制,開始自己決定自己的生活。最明顯的就是宮洺和顧裡,這兩個人物都從配角開始,迅速發展壯大,成為《小時代》的核心。
《小時代》第一季,其實只是一個開場,它塑造了我們生活著的這個光怪陸離的時代,這個飛速發展的鋒利社會。物質產生了巨大的力量,足夠壓垮很多一直以來人們心中存在的美好和善良。這也是我希望在這個小說裡展示和探討的問題。
《摺紙時代》總的來說,除去那個黑暗抑鬱的結尾,其它的一切都還算得上是一場溫暖而美好的青春戀愛故事。這也符合我們年輕時充滿溫情和傷感的摺紙時代。
《小時代》第二季《虛銅時代》將會在12月的《最小說》上刊登。所以,目前,這是一個時代的結束,我們會迎接來一個更加冰冷的金屬時代。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小時代》就一定是一個悲劇,它應該是一個時代的縮影,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