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收回目光,笑道:“我剛剛槓了一張牌,你來看看打哪張,千萬不要槓上炮。”
展少輝在她身邊坐下,看了看桌上的牌,替她打了一張。這牌打著其實沒意思,幾個人都在放水,顧夏現在倒是贏了一堆籌碼在身前。他裝作漫不經意朝鄰桌看了一眼,隨口問道:“季總,你弟弟今天帶來的女伴長得真是美,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
季宏揚喊了一聲“碰”,一邊出牌一邊道:“是父親世交好友的女兒,和飛揚關係比較好。他們家不是做生意的,父母是學校的教授,搞學術的,大概展少也不認識。”
“原來是書香世家,沉澱出來的氣質果然不同,也配得上季二公子。”展少輝是對著季宏揚說話,眼睛卻看著顧夏。
顧夏聽著他們說話,心裡悶得慌,展少輝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人家長得漂亮,人家是書香世家,人家氣質非凡,人家還是季家世交……展少輝不就是想笑她不如別人,笑她不自量力去喜歡季飛揚,她朝他不滿道:“好好打牌,輸了不要總是來說我。”
展少輝淡笑,指了一下她的臉,低聲道:“額上有點髒了,去洗一洗。”
顧夏半信半疑,跑去洗手間。展少輝手指從面前一排麻將上滑過,看著季宏揚道:“季總,你弟弟帶來的女人已經很漂亮,麻煩不要對我的女人有任何想法。”
季宏揚抬頭,“展少,何出此言?”
“剛才在洗手間正好遇到季二公子。”展少輝頓了頓,銳目一掃,“我也沒什麼意思,就把話先說在前頭,那個女人是我的,要是有人想對我的女人打主意,非要和我對著幹,那我就只好先禮後兵,以後不要怪我不客氣。”
季宏揚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牽扯,但不願意把關係弄僵,賠笑道:“展少,你可能誤會了。”
“最好是誤會。”展少輝沉沉道。
牌桌氣氛冷下來,展少輝威脅意味十足,大家都是生意人,犯不著好好的生意不做,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傷了和氣。季宏揚尷尬地笑,“不如叫飛揚過來說清楚。”
“不用。”展少輝冷聲道,“我相信季總的為人,麻煩季總提醒一下自己的兄弟。”
展少輝本來就不喜歡和這一幫人打牌,今天過來就是這個意思,有季宏揚在,他還不信季飛揚的行為不收斂一點,省得他天天防賊,時時擔心季飛揚把顧夏約出去。
顧夏回來就看到一桌人沒在打牌,氣氛有點冷,展少輝見她回來,起了身,“展某還有事,今天就不奉陪。”
他說了兩句客氣話,直接拉著顧夏走了。
走道上的小燈精緻典雅,透出柔和的光輝,顧夏今天贏得挺開心,打得還未過癮,不曉得怎麼去了一趟洗手間就結束了,看展少輝出來時面龐也是淡淡冷凜,她問道:“展少,剛才出了什麼事嗎?”
“沒事。”展少輝臉色恢復和緩,半真半假道:“我看贏了錢,乾脆就走了,省得待會又輸出去。”
“這樣啊。”顧夏心裡唸叨這人也太奸詐了,又笑著問道:“那今天贏了多少?”
展少輝語氣輕鬆,“兩百六十萬,你拿個本子記著,還剩一千零一十萬。”
“好的。”顧夏在腦中粗粗一算,覺得應該打不了幾次就能贏回來,感嘆道:“好像我那次輸得特別多。”
“是啊。”展少輝一如既往地鄙視她,“一般人都輸不到那麼多,都不知道你怎麼輸出去的。”
顧夏不甘示弱,“運氣比較差而已,再說那天你不是在旁邊看著嗎?看到我出錯牌你又不說話。”
展少輝笑笑,轉了口氣,溫和地敷衍她:“沒關係,多打打就好了,再過幾次就能贏回來。”
出了門,有司機已經將車開過來,兩人上了車,展少輝問道:“現在還早,我們去轉轉。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你不是有事嗎?”顧夏偏著臉看著他。
“那是藉口,不光是因為打牌贏了錢。再打下去晚上就要一起吃飯,到時候我是不會替你擋酒。”展少輝道。
“那還是走了好。和他們吃飯肯定累死了,他們說話好像都有別的意思,要不然就是場面話,聽著都累。”顧夏抱怨道,相比之下覺得展少輝說兩句鄙視她的話還容易接受一些,“以後還要和他們打牌嗎?”
她的語氣帶點不情願,展少輝笑著問:“你不想和他們打?”
“我不太想來這種場合。”顧夏實話實說。
“以後我帶你和我幾個要好的朋友打,相處起來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