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
傷員情況不太樂觀,除了各種各樣的外傷之外有一個還是顱腦損傷,手術室的燈亮起之後就再沒有熄滅過。羅恆秋坐在寬大的等候室裡,覺得實在太吵,乾脆走到走廊裡等著。走廊的盡頭是手術室,這頭是他,中間隔著一個吵嚷嚷的家屬等候室。
他站了一會兒,覺得手腳都發軟,慢慢倚坐在牆邊的草綠色塑膠椅子上。
羅恆秋心裡很亂,在這個相對安靜的地方里,他覺得心裡翻湧著各種各樣的情緒和念頭,讓自己又痛苦又難受。
他想起熱愛踢足球的鄧廷歌,想起他坐了一年多的冷板凳終於能代表校隊出去比賽時,那麼開心地跑過來跟自己說這個喜訊。那時候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鄧廷歌從走廊裡跑來,穿過跟他打招呼的人群,趴在窗臺上把趴桌子睡覺的自己戳醒,歡歡喜喜地說師兄,我能上場了。
他還想起自己畢業的那天和鄧廷歌告別,鄧廷歌三步兩步地跳上禮堂的石階,親密地和他站在一起合了個影。他說師兄我好像比你高一點了。他說師兄你記得給我打電話,你知道我家裡電話不啦?他說師兄哎我可真是捨不得你。
羅恆秋忍不住抬手擦眼睛。
他喜愛的這個男人受傷了,傷的是腿。羅恆秋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