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被壓下去很久了的佔有慾又死灰復燃,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羅恆秋自己很清楚,這種*是在經歷了甘肅的暴雪之後突然復甦的。他根本無法跟鄧廷歌說明自己呆在機場裡的時候是多麼恐懼和絕望。終於切實握在手裡的珍寶可能在猝不及防的時候破碎——羅恆秋當時幾乎被各種混亂的想象擊潰。
所以他比以往更喜歡擁抱鄧廷歌,更坦誠地承認自己喜歡他;他渴望鄧廷歌用進入自己這種方式來宣告彼此是相互緊貼和擁有的;他希望鄧廷歌永遠留在自己身邊,留在這個不大不小的空間裡,留在自己隨時都能見到的距離中。
羅恆秋一會兒覺得自己酸得可怕,一會兒又覺得鄧廷歌太受歡迎了才叫可怕。
畫面換了一張圖片,是鄧廷歌和粉絲的合影。
他放大了圖片,注視著鄧廷歌溫和的笑容。
願人人愛你。羅恆秋控制不住地想:願無人愛你。
和鍾幸的預言一致,《大唐君華》播了一段時間之後,飾演馮修文的演員遠比鄧廷歌更受關注,各類宣傳也不約而同地在報道的時候將陸晃擺在了更顯著的位置上。
常歡非常憤怒:“這肯定是歡世在背後搞的鬼!有錢了不起嗎!鍾幸是窮啊但一開始就說明了是我們家鄧廷歌主演,現在你看看,你們看看!陸晃陸晃陸晃,這姓陸的是怎麼冒出來的!”
鍾幸:“我,我窮嗎?”
常歡:“反正沒有丘子真那麼有錢。想個辦法啊。”
鄧廷歌挺平靜的。他和陸晃的對手戲最多,因而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陸晃值得受到這種關注。
“他確實演得很好。”他試圖安慰常歡,“再說了我的戲份主要出彩在後半段,下週就播到杜蘅被馮修文誣陷入獄了,從那裡開始杜蘅的劇情就好看了。”
常歡:“……你還真看得開。”
鄧廷歌甩甩手裡的資料:“那個事情我左右不了,過幾天就要出發去雲南了,這個比較難搞。”
他手裡的正是那個傳統文化影視專案中“雲南特輯”的部分。這個名為《深山秘密》的指令碼被鄧廷歌看了很久,自信已經爛熟於心了。鍾幸和常歡只好由著他研究,兩人自顧自地研究宣傳策略。
出發前日,鄧廷歌和羅恆秋胡天胡地地在家裡廝混了一天。鄧廷歌表示十分滿足:“還是在家裡好。”
羅恆秋被允許抽事後煙,但抽了兩口就被鄧廷歌搶走了。
“別抽了。”鄧廷歌將煙咬在齒間,“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你不能再抽那麼猛。師兄,有事情你可以跟我說,你最近抽菸的次數又多了。”
羅恆秋想,怎麼說,說什麼?說我希望你哪兒都不要去,天天不穿衣服在家待著等我回來?
他湊過去吻他,舌尖靈活地將那根菸捲回了自己口裡。鄧廷歌和他離得很近,看得到彼此眼裡的亮光。兩人都笑了笑,鄧廷歌撫上他光裸的背脊,把腦袋枕在他的腹部。
“不用亂想。”羅恆秋輕聲說,“總之你是最好的。”
鄧廷歌笑了一聲,嘴唇吻了吻他的腹肌。
他心裡有點訝異,又有點感激。羅恆秋看得到他秘而不宣的害怕,這讓他很驚訝。《大唐君華》的熱播和隨之帶來的對自己的否定和質疑,雖然鄧廷歌努力忽略,但他也同樣為這部電視劇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心裡始終有著過不去的地方。
他不想讓鍾幸和常歡知道自己的煩惱,因為陸晃背後是歡世,是鍾幸這個小工作室沒辦法抗衡的大集團。
但鄧廷歌此刻心頭充滿了感激:羅恆秋居然懂。
他頓時又來勁了,猛地將被子一掀就鑽進去:“師兄,我給你來一次。”
羅恆秋手裡的那支菸猛地一抖,想拒絕但已經來不及了。
飛到昆明之後轉車,轉車之後再轉車,轉車又轉車。最後車隊終於在山路上啟程,鄧廷歌才給羅恆秋髮了個資訊:【開始進山了。給你帶特產嘿嘿嘿。】
羅恆秋正在開會,簡單回覆:【好。:)】
兩個多小時之後他走出會議室,發現靜音的手機裡有二十多個來自鍾幸的未接電話,時間是半小時之前。
他給鍾幸回撥電話。
鍾幸在那邊已經急得聲音嘶啞,羅恆秋甚至還能輕易辨認出常歡的大嗓門也在旁邊呱啦掛啦。
“什麼事?”他問。
鍾幸喘了口氣,儘量平靜地說:“你彆著急,我們也在等訊息。他們路上遇到山體滑坡,那幾輛車都掉下去了,現在還沒找到人。”